他们抢救出了足够装备五个骑兵中队的一百零五辆战车。更多战车都被深深地埋在了燃烧着的黄色沙丘下,因此它们永久地消失了,或者直到下一场风暴它们才会显露出来。
当尼弗尔驾驶着王室的战车穿过加拉拉的城门时,麦伦站在他旁边的脚踏板上。
敏苔卡和梅丽卡拉一起站在爱神哈托尔神庙上的三角屋脊上,当他们在下面通过的时候,她们将夹竹桃的花瓣洒落到他们的身上。
“他真是太英俊了,”梅丽卡拉声音沙哑而含着敬畏,“他那么高大那么帅气。”
“他是那么高大、英俊而又那么健壮,”敏苔卡表示赞同,“他将会成为这个唯一合法的埃及的历史上最伟大的法老。”
“我不是指尼弗尔。”梅丽卡拉失望地说道。
此时,一条猖獗的走私路线出现在加拉拉城与埃及之间,一些来自东海岸萨法加港口的商队频繁地出现在这条商路上。自从夺得了特洛克和纳加的财宝后,加拉拉就变成了一个充满黄金的富裕城市。和鬣狗一样,商人们从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黄澄澄的金属的香味,于是便将世界各个角落的商品带到了这里。目前在城市的露天市场没有买不到的奢侈品或是生活必需品,因此敏苔卡弄到了一大车上等的红葡萄酒,这些红酒来自布希里斯的奥西里斯神庙的葡萄园。为欢迎战车队战士们的归来,她已经安排好了丰盛的晚宴。
按照她的命令,屠夫们叉烧并烘烤了十头全牛,数以百计的鸡和鹅,由新的战车带来的新鲜的鱼,从海滨一带打捞上来的还在海草里面的成篮成篮的龙虾。当大多数带有长须的甲壳纲动物被放到沸腾的锅里的时候,它们还都活着并发出吱吱的叫声。猎人们追寻在周围的沙漠里,然后带回来瞪羚、大羚羊以及鸵鸟的肉和蛋。
宴会是一场欢乐的庆典,庆祝他们战胜伪法老的些许胜利。尼弗尔站起身欢迎宾客,宣布从沙土下面寻回五个骑兵中队的战车时,葡萄酒产生了很大作用。“用我们从特洛克的暴政下释放的那些马匹……”他的话引起下面一阵哄堂大笑。“……我们现在拥有的武器和战车,使我们能够很好地防御特洛克和纳加的进攻。正如你们所意识到的,我们度过的每一天都能看见新兵加入到蓝旗下。不久那就将不仅仅是保卫我们自己,而是要从那两个作恶的家伙那里夺回他们曾经从我们这里盗走的东西,向他们对我们所做的一切恐怖的恶行复仇。他们的手上沾满了真正的、高贵的国王们的鲜血。他们是杀害阿佩庇国王的凶手,而阿佩庇就是我身旁这位高贵女士的父亲,他们也杀害了我的父亲——法老泰摩斯。”
宾客们都很安静,现在他们深感困惑,面面相觑地寻求明示。接着希尔特站起身,尼弗尔已经对他事前有所安排,让他来提出问题。“圣明的国王陛下,请原谅我的无知,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不能理解。众所周知,当阿佩庇国王的船停泊在拜莱斯富拉的时候,驳船突然起火,他就死在了这场飞来的横祸中。你现在把他的死亡归罪于那些觊觎王位者。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中间有一个人亲历了那个悲剧的夜晚。”尼弗尔伸下手去把敏苔卡拉了起来。大家都向她欢呼,因为她的美丽和仁慈,他们全都爱戴她。这时,尼弗尔举起手,全场都安静下来,全神贯注地倾听敏苔卡的述说。她讲述了她的父亲和兄弟们被谋杀的真实情节。她用质朴的语言,像对朋友和同事一样对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此刻她也能够与他们共同分担自己的恐惧和悲伤。当她讲完的时候,大家就像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在捕食时一样,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声。
现在,沙巴克站了起来,提出了一个他早已准备好的问题:“那么,圣明的法老,你同时又讲到了你自己父亲的死亡和对泰摩斯国王痛心的回忆。他是怎么被谋杀的?又是被谁谋杀的呢?”
“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我必须要恭请巫师泰塔,因为在他那里,不管多么欺诈和恐怖的秘密都无法隐藏。”
泰塔面对大家,他轻声的语音深深吸引住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甚至那些在市郊聚集的人群中,那些轻柔的语言与他所讲述的那些骇人听闻的境况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令所有的男人们不寒而栗,让女人们泣涕如雨。
最后,泰塔举起了一只带有猩红、绿和黄色箭羽的断箭。“这就是致法老泰摩斯于死地的凶器,这只箭上有特洛克的私人图章,可是这只箭是由国王一直作为兄弟一样给予信任和挚爱的纳加射向他的。”
众人都义愤填膺,怒吼着向加拉拉上方那星光璀璨的天空恳求正义。泰塔把这只箭扔到最近的一个正在烤牛的灶火上。这只箭还没有经过更近距离的检查,因为它并不是射死法老的那支箭,而只是从一辆埋藏在地下的战车上取出来的一支。泰塔舒服地坐下来,闭上了眼睛,好像要镇静下来睡一觉似的。
尼弗尔让宾客们尽情地发泄感情,当他们变得安静一些的时候,他示意将更多的大酒壶抬上来并摆放到餐桌旁。
尼弗尔必须要做最后一次的声明,在大家的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之后,他再次站起来。所有的人都一声不吭地充满期望地看着他,这种情绪在布希里斯美酒的作用下表现得更加高涨。这个夜晚,他让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么多的奇迹,人们想知道即将到来的又会是怎样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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