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避免的,”德墨忒尔无可奈何地说道。“自从我从她的魔咒和魔法之网逃脱之后,过去的几百年里,她一直在寻找我。但是现在你和我走到了一起,我们产生了心灵能量的巨变,她已经能察觉到这种变化,就像一条巨大的鲨鱼,在看到一群沙丁鱼之前的很长时间里就能察觉到它们一样。”他悲伤地看着泰塔,仍然握着他的手。“现在她认识你了,泰塔,通过我——即使不是通过我,她也会通过某些其他手段发现你。你留在宇宙之风中的香味是那么强烈,而她又是一个最大的掠夺者。”
“你说‘她’?这位女性是谁?”
“她称自己是厄俄斯。”
“我曾经听到过那个名字。一个叫厄俄斯的在五十多代以前拜访了撒拉斯瓦蒂神庙。”
“对,就是这个女人。”
“厄俄斯是古时的黎明女神,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妹妹,”泰塔说。“她是一个无法满足的慕雄狂,但她在提坦和奥林匹斯神的战争中被杀死。”他摇摇头。“这不可能是同一个厄俄斯。”
“你是正确的,泰塔。她们不是同一个神。这个厄俄斯是恶魔的下属。她是一个十足的冒名顶替者、篡夺者、骗子、窃贼、吞噬婴儿的魔头。她窃取了古时女神的身份。与此同时,她承继了她的邪恶却没有吸取她一点儿美德。”
“我明白你说的厄俄斯已经活了五十多代的意思了,那就意味着她将近两千岁了。”泰塔惊叹道,表示怀疑。“她是什么?凡人还是永生者,人还是神?”
“起初她是人。在很久以前,她是伊林的阿波罗神庙里的高级女祭司。当这个城市被斯巴达人洗劫后,她逃过劫掠,并假冒厄俄斯之名,仍然是人,可我找不出词来表达她已经成为什么了。”“萨马娜给我看了古神庙的石刻中有关这位来自伊林的女人到访的纪录。”泰塔说。
“她和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库尔摩给了她礼物——内眼。他相信她是被选中的。她隐藏和欺骗的手段是那样高超和令人信服,结果连库尔摩那样了不起的圣哲和学者都未能识破它们。”
“如果她是邪恶的化身,把她找寻出来并消灭她,那无疑是我们的职责。”
德墨忒尔悔恨地笑了笑。“我已经将我漫长的一生都致力于此,但是她的狡猾程度与她的邪恶不相上下。她像风一样神出鬼没,她不放射光环。她能够用魔力和诡计来保护自己以至于她的能力远远地超过了我的那些神秘学的知识。她设下陷阱去捕获那些寻找她的人。她能够轻松地从一个大陆迁移到从另一个大陆,库尔摩只不过是增强了她的能力而已。不过,我曾经成功地找到了她。”他纠正自己说:“事实不完全是这样,我没有找到她。她把我找出来了。”泰塔很急切地朝前凑了凑。“你认识这个家伙?你曾面对面地见过她?告诉我,德墨忒尔,她的外表什么样子啊?”
“如果她受到威胁,她能够像变色龙一样改变她的外表。还有,在她的无数邪恶之中也包括虚荣。你简直无法想象她能把自己装扮得何等的美丽。她的美会令人丧失理智,并使人的理性荡然无存。当她在这方面有所表现时,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不被她所诱惑。甚至最高尚的人见到她也会堕落到禽兽不如的地步。”他陷入了沉默,他的眼光因痛苦而显得呆滞。“尽管我作为学者受过全面的培训,我也没能抑制我最低劣的本能。我失去了自制力和对因果关系进行推理的思维能力。在那个时刻,对我而言,只有她的存在是真实的。我欲火中烧。她玩弄我就像秋风在戏弄一片枯叶。对我而言,就好像是她给了我一切,给了我这个世界上所拥有的一切快乐。她给了我她的肉体。”他轻轻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即使是现在,那种回忆都快把我逼向疯狂的边缘。当时的我连抵制她的尝试都不愿去想,因为世间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那样做。”他那苍白的脸上已呈现出淡淡的狂躁不安的红晕。
“泰塔,你说过,原来的厄俄斯是一个无法满足的慕雄狂,事实真的如此。但是,这个厄俄斯在性欲方面比原来的那位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她亲吻时,她会吮吸出她情人的生命的精髓,就如同你和我从一个熟橙子里裹出橙汁一样。当她将一个男人置于她的双股之间时,以她在性行为方面那精妙绝伦而又恶魔般的技巧,她会从他那里吸出精液。她从他那里取出他的精髓。他的精液是滋养她的仙馐。她像某些可怕的吸血鬼一样以人血为食。她只选择那些优秀的人作为她的猎物:有良知的男女,正义真理的仆人,享有盛誉的巫师,或者有天赋的预言家。一旦猎物进入她的视线之内,她会像一只狼掠夺一只鹿时那样穷追不舍,直到追得猎物精疲力竭。对于被选中的猎物,她不加选择地通吃,不管年龄多大或长相如何,不在乎体质虚弱或身体缺陷。不是他们的肉体满足她的欲望,而是他们的精髓。她吞噬年轻的和年老的,吞噬男人和女人。一旦他们为她所迷惑,她就用她的丝网来缠绕住他们,然后从他们那里吸出他们积累的知识宝藏、智慧和经验。通过他们的嘴,她用她那该诅咒的吻,把他们的智慧宝藏吸吮出来。用她那令人无法抗拒的拥抱,将他们丰富的经验从他们身体里吸出来。她最后留下来的仅仅是一个枯竭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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