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伦!”泰塔急切地叫道。他迅速地来到主人身边。“离开加拉拉,多久能准备好?”
“我将尽快地带马来。但是我们要去哪里啊,主人?”
“底比斯和卡纳克。”泰塔答道,然后瞥了一眼德墨忒尔。
他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必须从每一处出发地寻求支持,不但寻求精神上的还有物质上的支持。”
“法老是神选定的,是最有权势的人。”泰塔表示赞同。
“你是他最宠爱的首领,”德墨忒尔说。“我们必须就在今晚离开,去他那里。”
泰塔骑上“云烟”,麦伦骑着另一匹马紧跟在他后面,那些马匹还是他们从埃克巴塔纳平原带过来的。德墨忒尔则躺在骆驼背上那高高的摇晃着的轿子里,泰塔沿着他的旁边前行。轿帘儿开着,他们能够轻松地交谈。在另一边的驼队发出各种悦耳的声音:鞍辔的咯吱咯吱、叮叮当当声,踏着黄沙落下的驼足声和马蹄声,仆人和卫兵们的低语声。在夜间,他们停下来休息两次,并给驼队的马匹和骆驼饮水。在每次停歇时,泰塔和德墨忒尔都施行了隐身的符咒。他们联合起来的力量是令人生畏的,他们编织的掩饰屏好像是无法穿透的。在他们骑上牲畜继续前行之前,虽然他们用水晶球占卜了他们周围宁静的夜空,但他们还是没有探测出厄俄斯邪恶形体的任何迹象。
“就算我们暂时摆脱了她,但只要处在危险之中,睡眠时就更容易受攻击。我们应该永远不让此类情况发生。”德墨忒尔建议。
“我们永远不能再放松警惕,”泰塔坚定地说道。“我要保证护卫队高度警觉而不犯粗心大意的错误,我已经了解我们的敌人,因为我曾任凭厄俄斯出其不意地攻击我,现在我为我的软弱和愚蠢感到耻辱。”
“我比你的过失要大上百倍,”德墨忒尔承认道。“我担心我的能力正在很快地衰退,泰塔。我本应该保护你,可是我表现得却如同初出茅庐。我们再也失误不起了。我们必须找出我们敌人的薄弱之处,然后对症下药,可是不能暴露我们自身。”
“尽管你已经告知我一切,可我的知识及我对厄俄斯的了解还是少得可怜。你一定要回忆起受难时的每一个细节,不管如何琐碎或者表面上看起来毫无意义,”泰塔告诉他,“否则我将一无所知,而她却占据了全部主动。”
“我们俩相比,你是强者,”德墨忒尔说,“但你是正确的。记住,当我和你来到一起的时候,她的反应是何等的迅速,接着她看到了我们联合起来的力量。在我们见面数小时之内,她就能用歹毒的眼光监视我们了。从现在起,她对我的进攻将变得更无情、更凶残。不到我把我对她全部所知的东西传给你之时,我们不能休息。我们不知道在她杀害我或者使我们分离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能有多久。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宝贵的。”
泰塔点了点头。“接下来让我们开始最重要的事情。我要知道她是谁,她来自哪里。下一步,我们必须知道她的行踪。她在什么地方,德墨忒尔?我们在哪里能找到她?”
“自从她逃离阿波罗神庙,她隐藏在许多巢穴里,当时阿伽门农和他的兄弟墨涅拉俄斯,很久以前劫掠了伊林。”
“你在什么地方与她发生了那灾难性的遭遇?”
“在地中海的一个岛上,那里已经成为海上民族的堡垒,那是一个掠夺者和海盗之国。在那时,她住在一座大火山的斜坡上,她称之为埃特纳,埃特纳喷射火和硫磺石,并向天上发出有毒的烟云。”
“那是多久以前?”
“你或我出生前数世纪。”
泰塔冷冷地笑了笑。“是的,的确,那是好久以前了。”他的表情又阴沉下来。“厄俄斯或许还在埃特纳,是吗?”
“她不在那里了。”德墨忒尔果断地回答。
“你怎么那么有把握?”
“在我从她那里挣脱的时候,因为被她施加给我的折磨所致,我的身体完全垮掉了。我的精神错乱了,我的心理行为几乎失控了,我被她囚禁了十年,但是每一年对我而言都是衰老的丧钟。可是,我能够利用火山的巨大喷发来掩护我逃跑,并且我得到了祭司们的帮助,他们来自一座供奉着小神的神庙,该神庙坐落于埃特纳火山东坡下的一个山谷里。他们偷偷地把我带出来,在一个极小的船里,穿过那狭窄的地峡来到了大陆,把我领到其教派隐藏在大山里的另一个寺院,在那里,他们把我交给了他们的兄弟们。那些善良的祭司们帮助我重新聚合我剩余的精力,我需要用它去侦听厄俄斯发出来追杀我的一个奇异的致命咒语。”
“你能把它回击到她身上吗?”泰塔要求道。“你能用她自己的魔法去伤害她吗?”
“她可能变得自鸣得意,因为她低估了我的余勇,所以没有及时地保护自己。我把反击瞄准了她的本体,用我的内眼,我仍然能够看到她,她近在咫尺。在我们之间,仅仅隔着狭窄的水峡。我的剑在回刺时准确地飞出,狠狠地击中了她,我听到了她那痛苦的叫声回荡在太空。接着她就不见了。那时,我认为我已经把她消灭了。我的东道主对他们的兄弟进行了谨慎的询问。从他们那里我们得知她已经消失了,她先前的住处已经荒废了。我立即利用了我的胜利。当我身体条件允许时,我就离开了寺院,去了地球的最远端,到了冰之大陆,尽我所能地远离厄俄斯。终于我找到了一个我可以躺下静息的地方,安静得就像在一块石头下面受惊的青蛙。在度过很短的时间之后,大约五十年吧,我感到了我的敌人——厄俄斯恢复活动了,她的本领好像又极大地增强了。我周围的天空响着她追击我时胡乱地掷出的有毒飞镖的嗡嗡声。她不能够准确地找到我,虽然她的许多箭刺都靠近了我的住处,但没有一个击中我的住宅。当我发现一直受命追踪我的那个人时,我才知道,在那之后的每一天都是我幸存的一天。在对她的攻击做出反应时,我没有出现任何差错。每次我察觉到她迫近时,我就悄悄地移动到另一个隐藏地。最后我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地方,她永远不会再找到我。我秘密地返回埃特纳,将自己隐藏在她一度住过的大洞穴中——我的地牢。她邪恶存在的回响还是那么强烈,以致它们掩饰了我衰弱的存在。我依然藏在山上,经过一段时间以后,我感觉到她对我的兴趣淡化了。她的寻找变得不连贯了,最后停止了。大概她认为我已经消亡了,或者她相信她已经毁掉了我的体力,因此我不再成为一种威胁。我在隐蔽地点等待着,直到那荣幸的一天,你的出现令我激动不已。当撒拉斯瓦蒂的女祭司打开了你的内眼时,我感到了它在太空中引起的骚动。接下来你称之为洛斯特丽丝的那颗星出现了。我重新振作精神,追随着这颗星到了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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