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苏那里了解到了更多的最重要的东西。”泰塔开始了他们的话题。
“最有意义的是,我们知道了他一直在女巫的身边,”德墨忒尔大声说。“他听过她的讲话,他与她的声音如出一辙,不分轩轾。”
“你比我更懂得她的语言的音质,我相信在这方面你是不会错的。”泰塔赞同他的结论。“还有一点我认为是重要的。苏是埃及人,他是上埃及王国的口音。”
“这一点我没有察觉到。我对你们的语言不大熟悉,所以我不能找出如此细微的差别。它可能确实是找到她现在藏身地点的一个重要的线索。如果我们假定,苏还没有游历到底比斯,那么我们就应该在两个王国边界的范围内开始我们的搜查,或者至少在那些直接毗邻两国的地区进行搜寻。”
“什么样的火山会属于那样的地区呢?”
“正是在埃及的这个边界之内没有火山和大的湖泊。尼罗河流进地中海。在北部,那是最近的水域。距离埃特纳只不过是十天的航程。你还能确定厄俄斯不在那里吗?”
“我确定。”德墨忒尔点点头。
“很好。在那个方向,其他大的火山情况怎么样,维苏威火山,在大陆从埃特纳跨越水道?”泰塔建议道。
德墨忒尔疑惑地咬着他的下唇。“那条狗也不会在那里猎食,”他深信不疑地说道。“在我从她的魔掌逃脱后,在离维苏威火山不到三十里格的一个神庙里,我和那里的祭司们在一起藏了很多年。我保证,如果她已经近在咫尺,我会感觉到她的存在,反过来,她也会感觉到我的存在。不,泰塔,我们应该再看看别处。”
“眼下,让我们靠你的直觉来引导,”泰塔说。“我们东部的边界就是红海。我不知道在阿拉比亚的火山或者任何其他地区的火山靠不靠近它的海岸。你知道吗?”
“不,我到过那里,但我从未看到或听到过有什么火山。”
“我在萨格勒布山脉看到两座火山,但是它们是被广阔的平原和山脉环绕着。它们与我们所寻找的那个地区不相符。”
“在埃及的南部和西部,有更广阔的大原野,”德墨忒尔说,“可是让我们考虑另一种可能性。在非洲的内地可能有大的江河湖泊吗,并且有一个火山在其附近吗?”
“我没有听说过什么,可是没有人尝试过比埃塞俄比亚南部更远的冒险了。”
“这个我听人告诉过我,泰塔,在那大批人离开埃及期间,你领着洛斯特丽丝王后向南到达奎拜,号称‘北风之地’,在那里,尼罗河分为两条大的支流。”
“对,在奎拜,我们沿着尼罗河的左叉进入埃塞俄比亚山区。右边的分支出现在无边无际的沼泽地,因此阻挡住了河水的继续畅流。没有人到达过它南部的尽头。即使有人曾到过,他也无法回来讲述自己的经历了。有人说,沼泽地无止无休,但是它一直延续着,广袤而险峻,直到地球的末端。”
“那么我们必须依赖哈托尔神庙的祭司们提供的帮助。什么时候他们会有信息提供给我们呢?”
“祭司们告诉我在十天之内返回去。”泰塔提醒他。
德墨忒尔把他的轿帘拉到一边,回首举目眺望山峦。“我们现在接近神庙了。我们应该到那里,要祭司们招待我们并提供过夜用的睡垫。明天上午我们能够和她的地图绘制员和地理学家们共同度过。”
“如果法老召见我到他那里谒见,他的宠臣们将无法找到我。”泰塔提出异议。“在我们离开宫殿我要再去见他。”
“在这儿停下队列,”德墨忒尔对哈巴里说道。“马上停下,我告诉你们。”接着他朝泰塔掉过头。“我不希望令你担心,可是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快要结束了。我被噩梦和黑色的预感所缠绕。尽管有你和麦伦提供给我的保护,女巫还是会设法毁灭我。我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自从那天上午,当泰塔看到了苏的威胁性的光环,他就被同样的预感折磨着。他朝轿子旁又靠近了一些,仔细端详着那张疲惫而衰老的面容,突然感到极度的痛苦,他明白德墨忒尔是对的:死神正在向他逼近。德墨忒尔的眼睛变得几乎无色而透明,可是在其深处,泰塔辨别出了那移动着的暗影,像竞相捕食鲨鱼的影子一样。
“你也看到了吧?”德墨忒尔用干脆又带点儿沉闷的语气说。
此时回答是多余的。泰塔转过头去,对哈巴里叫道:“队列转向,我们要去哈托尔神庙。”到那里只不过就一里格稍多一点儿的距离。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会儿,德墨忒尔才又一次讲话:“如果没有我衰老虚弱的身体拖累你们,那么你们就会更快一些了。”
“你对自己过于苛求了,”泰塔责怪他。“如果没有你的帮助和智慧,我永远不会前进这么远。”
“我希望我和你们在一起直到搜寻结束的那一天,并且目睹猎物被杀的场面。可是那是不实际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继续说道:“怎么对付苏?对你来说有一条可行之路。如果让法老知道苏正在蛊惑敏苔卡,正在她的心中灌输背叛、不忠的思想,他就会派他的卫兵去抓住他,在胁迫之下,你就会有机会去审问他。我听说底比斯的狱吏们可是精于此道的,你不会反对用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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