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确实。尽管水位更低了,但我们的向导无可挑剔。”
“那么你们比我们更幸运。”
“你说蒂纳特将士兵和马匹送到这里。有多少马匹呢?”泰塔转到了一个令人更高兴点儿的话题。
“他们带回来五十六匹,可它们全都遭到蝇蛆感染了。在到达我们这里之后,大部分都死掉了。只活下来十八匹。一交接完马匹,蒂纳特长官的士兵们就又再次南下重返他的队伍了。他们带走了我为他们征募的搬运工。”
“那么蒂纳特的士兵一个也没有留下来和你们在一起了?”
“有一个病得很厉害的我留在这里了,他到今天还活着呢。”
“我想要询问他。”泰塔告诉他。
“我马上请他过来。”
这位唯一的幸存者是个大个子,但是骨瘦如柴。泰塔马上看出来他那瘦削的身形和稀薄的白发是疾病留下的遗痕,而不是年龄的标志。尽管如此,他已经恢复了健康。不像拉巴特管辖下的大多数士兵那样消沉,他充满欢乐又热情主动。
“我已经听说了你所经历的严峻考验,”泰塔对他说道,“我要赞扬你的勇气和热情。”
“您是唯一的这么讲的人,巫师,我为此感谢您。”
“你叫什么名字?”
“图拉斯。”
“你在队伍里级别是什么?”
“我是一名军队里的兽医,是一名最优秀的中士。”
“在蒂纳特长官派你带回那些尚存的马匹之前,你们已经冒险南进有多远了?”
“大约二十天的路程,巫师,大概有二百里格远吧。蒂纳特长官决心快速前进——太快了。我认为这样就加大了马匹的损失。”
“为什么他要这么匆忙?”泰塔问道。
图拉斯淡然地笑了:“他没有透露给我,巫师,他也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泰塔想了一下。那似乎是可能的,就是说蒂纳特已经在女巫的控制之下了,她诱使他南下:“接下来,忠诚的图拉斯,讲一下有关袭击马匹的疾病是怎么回事。拉巴特队长向我提起过,可是他忽略了细节。是什么使你认为马的疾病是由那些苍蝇引起的呢?”泰塔问。
“在我们第一次遭遇到这些昆虫的十天之后,那场疫病就爆发了。马匹最初是盗汗,然后红肿,它们几乎是处于半盲状态。在最初的症状发生后的十到十五天之内,大多数的马匹就死掉了。”
“你是一名兽医。你知道有什么治疗方法吗?”
图拉斯犹豫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而评论道:“我看到了您骑的那匹灰色牝马。在我的一生中,我见过成千上万的马匹,但是我认为那匹牝马是它们之中最好的一匹。您可能永远不会找到第二匹像她那样的马了。”
“你是一位优秀的马匹鉴赏家,图拉斯,可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问题?”
“因为让这样的一匹马葬送给那些苍蝇可就太可惜了。如果您决心继续前进的话,那么就请您把那匹牝马和她的马驹儿留给我,直到您回来时为止。我会像对待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照料她。”
“我会考虑这个问题的,”泰塔告诉他。“但是还是回到我的问题上来,你知道对这种马蝇病有什么疗法吗?”
“附近的土着部落有一种药水,是从一种野生浆果里提炼出来的。他们给他们的牛服用它。”
“在离开阿达里要塞之前,为什么没有人提醒蒂纳特长官这种马病呢?”
“那时我们和当地的部落没有联系。只是在我带着患病的马群返回的时候,他们才来向我们销售这种药的。”
“那药有效吗?”
“不是绝对的有效,”图拉斯告诉他。“它对遭到蝇蛆感染的马匹治愈率应该是10:6的比例。但是也许我所用药的那些马匹感染时间已经太久了。”
“如果你不给它们用药,那你的马匹损失会是怎么样呢?”
“我说不准。”
“那么猜猜看。”
“在我看来,似乎某些动物对那种叮咬有一种天然的抵抗力。很少一部分,比如说,5%吧,会表明不受该病的感染。其他的大约有30%~40%的马匹感染后会恢复过来。其余的就死掉了。任何感染过此病而又恢复健康的动物都会对病毒具有免疫力。”
“你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土着人最清楚这一点。”
“在你照料下的马匹有多少感染后又恢复的呢?”
“大多数感染的马匹在服药之前,病情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不管怎样,有十八匹具有免疫力。”图拉斯迅即又强调了一下,“它们具有免疫力了。”
“那么,图拉斯,我将需要相当多的土着药剂作为储备。你能为我弄到这种药吗?”
“我能做得更好。这种药物我已经研究差不多九年了。虽然那些部落成员守口如瓶,不泄露药剂的配方,我还是亲自发现了他们所用的药材。当他们的妇女在采集药材的时候,我已经暗地里监视着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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