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要落山的时候我再来接你们。”
侍从回来时,太阳刚刚沉入峭壁的顶端。他带着他们通过了一些庭院和回廊。他们遇到一些匆匆忙忙地沿着回廊走过的人,但是他们路过时没有和泰塔打招呼。泰塔认出有些人是在麦伦治疗期间护理过他的人。
我原来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些建筑的数量是这么多?为什么我以前没有任何想要探究它们的意愿呢?泰塔质问自己。汉娜已经告诉他们这些花园和诊所已经建造了数百年,因此,它们这么大就不令人感到惊讶了。可是为什么它们就没有引起他的好奇呢?接着泰塔记起了他如何试图跟随着三个女孩子进入其中一个建筑,但却缺乏坚持到底的意志。
他们不需要门或卫兵,他意识到。他们能够通过设置精神障碍来阻止外来者,尤其是进入那些他们不受欢迎的地方——当麦伦来找我的时候,他们对麦伦所做的正像他们对我所做的那样。
在一个庭院的喷水池旁,他们从一小伙坐在那里的年轻姑娘们的身边走过去。一个在吹奏一支笛子,另外两个在挥动着手摇的叉铃。其他的女孩子正在用甜润的嗓音唱着悲伤的和声。
“那些就是今天下午我看到的妇女。”麦伦小声说道。虽然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崖的后面,但是空气还是那么温暖和清爽宜人,因而那些女子着装很少。
“她们全都有孩子。”泰塔小声地嘀咕道。
“像我们第一天在火山口遇到的那些妇女一样。”麦伦附和道。霎时,泰塔感到好像在哪里应该有某种重要的事发生,在他们能够抓住那种想法之前,他们已经穿过庭院来到了那边的一个柱厅。
“我要把你们留在这里,”他们的向导说道,“但是在你们就餐之后,我再回来接你们。医生和其他的客人们正在等候你们。请进吧。汉娜正在等你们。”
他们进入了一个大的、布置得颇具艺术感的房间,屋子被很小的玻璃灯照着,那些灯飘浮在屋中央一个池子里的玩具船上。墙上的花篮里放着美丽的插花。
汉娜来到了他们面前。她拉着他们的手,领他们到其他的客人那里去。客人们懒洋洋地靠在长榻上,或盘腿坐在垫子上。吉伯和其他三个医生、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也在那里。能拥有如此显赫的地位并有幸看到在云裳花园才可能有的非凡的医疗奇迹,他们看起来充满青春的活力。另一个客人是军官蒂纳特。当泰塔来到他的长榻前时,他站了起来,以深切的尊重向他致敬。他没有微笑,而此刻的泰塔也不想见到那种表情。
“在几天后,你和坎比西斯将要下山,”汉娜对泰塔解释道,“蒂纳特已经来接你们,而且将是你们的向导。”
“那将是我所愿意和荣幸的。”蒂纳特向泰塔保证道。
其他的外科医生们围在麦伦的周围认真察看他新植入的眼睛并对此惊异不止。“我了解你其他的成就,汉娜医生,”一位妇女说道,“但是无疑这是你第一只成功移植的眼睛。”
“有其他的先例,但那还是你不懂事时候的事呢,”汉娜纠正她,“现在我感到信心十足,我们有望成功地移植人体的任何器官。在这里,今天晚上我们的客人们——勇敢的军官们将为此作证。”三位外科医生转向蒂纳特。
“你的手指也是么?”更年轻的那位妇女问蒂纳特。作为回答,蒂纳特举起右手弯曲的手指。
“这是被一个挥舞战斧的野蛮人战士砍下来的,它也是拜汉娜医生高超的医术所赐。”他向她举手致意。其他的外科医生以极大的兴趣像他们观察麦伦的眼睛一样过来认真察看。
“你再植身体器官没有什么限制吗?”一位男外科医生询问。
“有。首先,手术必须经最高议事会的寡头们同意或批准。其次,尚存的器官必须继续发挥功能。我们不能移植头或心脏,因为如果没有了那些器官,在我们移植前,身体的其他器官就会死亡。”
泰塔认为这个晚上非常令人愉快。医生们的谈话触及到许多他以前从未听人说过的医学奇迹。他们的拘谨一度被云裳花园的上等葡萄酒所缓和,麦伦和蒂纳特以描述他们在战役或旅游中所见到的奇闻轶事来令他们开心。餐后,吉伯吹起了笛子,泰塔唱起了歌曲。
当侍者带泰塔和麦伦回到他们的住处时,蒂纳特陪同他们走了一段路。
“你什么时候计划带我们下山,长官?”泰塔问道。
“没有几天的时间了。在我们离开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处理一下。我会提前告知你们离开的时间。”
“自从我们离开穆唐吉以后,你见到我的被监护人了吗,小女孩芬妮?”泰塔问道,“我非常挂念她。”
“她似乎同样依恋你。在来这里的路上我路过那个村子,她看到我后追上我的马来询问你。当我告诉她我正在去接你的路上,她很激动。她告诉我转达她对你的敬意和问候。她的健康和精神看起来处于极佳状态。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你肯定为她感到自豪。”
“是的,”泰塔赞同他的看法,“我为她感到自豪。”
那天晚上,泰塔的梦是复杂和多重的,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梦见的都是他认识的男男女女们。但是其他的都是陌生人,他们的影像是那么清晰,似乎都是真实存在的血肉之躯,而不是编织出来的想象的产物。他的梦是由相同的线连在一起的:通过他们所有的人,他被期盼某种即将发生的神奇事件的情绪所左右——他正在寻找一笔几乎在他掌握之中的巨大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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