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总管正在等候泰塔回到住处,泰塔只管跟着他,而不考虑他们经过的那些复杂的通道和柱廊的路线。他正在思考晚上参与的谈话,他的沉思突然被哭泣声所打断。他停下来倾听。声音来自不远的地方,可以确定无疑的是,那是一位女人的哭声。她听起来好像已经处于极度的绝望之中。当总管意识到泰塔已经停下来,不再紧跟在他后面时,他转过头来。
“那个女的是谁?”泰塔问道。
“那是家奴们住的地方。或许是一个人犯了错误而被惩罚了吧。”这个男人冷漠地耸耸肩,“请不要关心这事了,泰塔领主。我们该继续赶路才是。”
泰塔看出来这件事追究下去也没有用。那人的光环表明他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他只不过是正在遵照上司的旨意行事而已。
“继续带路。”泰塔同意了,但是从那里开始,他细心地注意他们行走的路线了。在他离开我之后,我要回来看个究竟,泰塔心中暗自决定。于是,他对那哭泣的女人的兴趣迅速地消失了,在他们到达住处之前,那件事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忘掉了。他躺在自己的睡垫上,几乎马上就进入了舒适、没有任何忧虑的梦乡。
他刚一吃完早餐,男总管就来接他了。他带着泰塔来到了汉娜的房间,他发现那四位医生都在那里等着他的到来。他们马上开始行动了。对泰塔来说,不和他商量一下,而是像处理屠夫肉案子上的一块无感觉的肉一样,他感觉很不习惯。
他们从全面检查开始,连同他消化过程中的食物也不放过,他呼吸的味道、他的皮肤以及他脚心的状况。蕾医生让他张开嘴,检查他的舌头、牙龈和牙齿。“泰塔领主的牙齿磨损得厉害并有龋齿,汉娜医生,牙根已严重地坏疽。它们肯定会引起疼痛的。不是这样的吗,阁下?”泰塔的哼哼声是含糊不清的,蕾医生继续讲下去,“很快这将对他的健康,甚至他的生命构成一系列威胁。它们应该尽快地被清除掉,重新植以新牙龈。”
汉娜马上同意:“我已经把诸如此类的可能性考虑在内了,因此准备了比我们所需要的用于重植生殖器的受损区域更多的精髓。对你用于修复他的牙龈是绰绰有余的。”
最后,他们检查到了他的伤损位置。他们在他的下身那里走来走去,用手压或触摸那块瘢痕的部位。蕾医生用卡尺量了一下。然后用小而漂亮的象形文字在一张纸莎草卷轴上做好笔记。他们一边工作一边冷静而详细地讨论着阉割部位的处置方案。
“所有的疤痕组织必须切除。我们必须从裸肉下刀,切开血管让种子有一个坚实生长的基础,”汉娜加以说明,接着她转向蕾医生,“你能寻找到主要的神经好让我们测定它们残存的生长发育的可能性吗?”
蕾医生用一根青铜针来寻找神经末梢。忍受这种探寻是一种折磨。很快地,泰塔控制他的头脑将这种疼痛过滤掉。蕾意识到他正在进行的活动,就严厉地告诉他,“我钦佩你抑制疼痛的能力,泰塔领主,因为你一会儿会需要它。可是,在我检查期间,你必须让疼痛通过。如果你继续堵住它,我就无法发现你的神经哪一部分是死的,是必须切除的,哪一部分是活的,我们好加以增补。”
她用黑色的染料在他的下体画出线条和标记以指引汉娜的手术刀,等她把针放在一边的时候,泰塔那数百个又小又痛的针刺处流着血,她给他带来的折磨使他面色苍白,汗流不止。当他恢复过来时,四位医生讨论着结果。
“幸好我们手头有的植种超过通常所需的量。我们必须要恢复的面积比我第一次计算的要大的多。再把新牙齿所需的数量考虑在内,我们将需要我所收获的全部植种。”汉娜告诉他们。
“确实如此。切开的面积将要扩延,那会比我们以前所尝试过的任何修复都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愈合。我们通过什么手段才能确保尿和粪便从伤口处排除而又不感染伤口呢?”吉伯问道。
“肛门将不会包括在内,它将以其惯常的方式继续行使它的功能。不过,我打算在尿道中放置一根铜管儿。最初它可以导尿,但是当植种的生长开始稳定下来时,就会覆盖切开的伤口,铜管将被取出以便让器官正常再生。”
虽然泰塔是被治疗者,他却对讨论保持着一种客观的关注,甚至可以提出让其他人欢迎的建议。当这次手术的各个方面已经被考虑得详尽无遗时,阿桑最后征询一次泰塔的意见:“我有能用于抑制疼痛的草药,但是大概不需要了。当蕾医生检查你的时候,我对你的疼痛控制技能感到很惊奇。你是在手术期间应用它,还是用我的草药汤剂呢?”
“我相信草药是有效的,可是我更偏好自己来控制疼痛。”泰塔告诉他。
“我要以最大的注意力来观察你的技能。”
在汉娜结束会议之前,天色已近黄昏,泰塔被允许回到住处。他离开之前,汉娜说道:“阿桑医生准备的药剂存放在你床边的一个绿色玻璃瓶里,用一满碗的温水服用。在为手术做准备时,它将清除你的膀胱和肠道。今晚或明天早晨请不要饮用或食用任何东西。明天早晨,我要尽快在光线足够亮时就开始手术,我们必须给自己充足的时间。我们不能保证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困难。在白天的时间内结束是极其重要的,油灯满足不了我们对光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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