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伦拉着敏苔卡回到了安全的阶梯上,领着她上到了王室的觐见厅。她变成了一个衰弱的老太婆,她的尊严和美已消失殆尽。她走到法老面前跪下了。“我的夫君,我乞求你的宽恕,”她轻声说道。“我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我对我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借口。”
“你被宽恕了。”尼弗尔·塞提说道,接着他好像很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他做了一个好像要扶她起来的姿势,不过又走回来了。他知道如此的屈尊不适合神圣的法老,他瞥了泰塔一眼,寻求他的指导。泰塔碰了一下芬妮的胳膊。她点点头,拿掉了她的面纱,露出来她朝气蓬勃的美,接着她穿过地板,在敏苔卡面前俯下身去。“来,我的王后,”她说道,然后拉住了敏苔卡的胳膊。
王后抬头看着她。“你是谁?”她声音发颤。
“我是深爱你的人。”芬妮回答道,把她扶了起来。
敏苔卡盯着她的绿眼睛,突然哭起来,“我感觉你的善良和聪明与你的年龄不符,”她投入了芬妮的怀抱。芬妮将她带出了屋子。
“那个年轻女子是谁?”尼弗尔·塞提问泰塔。“我急于要知道。马上告诉我,巫师。那是我的命令。”
“法老,她是你祖母的转世,洛斯特丽丝王后,”泰塔回答道,“我曾经爱过的女人,现在我再次爱上了她。”
麦伦的新地产沿着尼罗河河岸延伸到三十里格远。在它的中央矗立着一座王室的宫殿和一座供奉鹰神荷鲁斯的辉煌壮丽的神庙。两座建筑是法老礼物的一部分。三百佃农耕作着肥沃的土地,这些地是靠尼罗河河水灌溉的。他们向新领主麦伦·坎比西斯元帅缴纳五分之一的收成,一百五十名农奴和二百名奴隶——来自法老战争中的俘虏,在宫殿或私人的地产区工作。
麦伦将地产命名为卡里姆·埃克·荷鲁斯,意思就是“荷鲁斯的葡萄园”。在那年的春天,当庄稼已经种下的时候,大地是那么丰裕,法老和他的全部王室随从从卡纳克顺流而下,出席麦伦领主和他新娘的婚礼。
麦伦和茜达都一同来到河岸。麦伦身着军队元帅的全套制服,头盔上有鸵鸟羽饰,在他裸露的胸膛处有勇士和荣誉的金链。茜达都的秀发里插着茉莉花,身着来自遥远的中国的白色丝绸装。他们打碎装有尼罗河河水的罐子,相互亲吻着。所有的人都在欢乐地喊叫,恳求众神的赐福。
婚庆活动持续了十天十夜。麦伦想要把宫殿里的喷泉装满葡萄酒,但是从她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刻起,茜达都就禁止这样的奢华。麦伦对她那么主动地承担起管理家务的职责而吃惊,但是泰塔安慰他:“她将成为你最好的妻子。她的节俭就是证据。一个挥霍的妻子就是丈夫床上的一只毒蝎。”
每一天,尼弗尔·塞提都与泰塔和麦伦坐上数小时,他渴望倾听他们去月亮山途中的逸事传闻。当那故事被讲得极为详尽时,他命令他们再讲一遍。茜达都、芬妮和敏苔卡和他们坐在一起。在芬妮的影响下,王后的性格已经改变了。她已经摆脱了悲伤和内疚的压力,再次变得尊贵安详,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大家都比较清楚的是,她已经重获丈夫的宠爱。
有一段令他们着迷的故事,特别是令尼弗尔·塞提着迷。他要求泰塔一遍又一遍地讲述。“再给我讲一遍丰特河的故事,”他要求泰塔。“弄清楚你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从你如何越过燃烧的熔岩湖上的石头桥开始讲起。”
当泰塔讲到故事的结尾时,他还是没有满足:“讲一下当你把它吸到嘴里的时候,蓝河水的味道如何,”“当你吸入它的时候,为什么它没有像普通的河水一样让你窒息呢?”“它是凉的还是热的?”“在你从丰特河里出来以后,多久你才意识到它的神奇效果?”“你说你被岩浆烫伤的腿马上愈合了,你全身又充满了力量。真的是那样吗?”“现在丰特河已经被火山爆发毁掉了,它被淹没在燃烧的岩浆里了吗?那会是多么可怕的损失啊。它永远被置于我们的力量所不能及之地了吗?”
“丰特河,像它赋予生命的力量一样,是永恒的。只要大地上有生命存在,丰特河就一定存在。”泰塔回答道。
“历代以来的哲学家们一直梦想着这条有魔力的丰特河,我们所有的祖先都寻求它。永恒的生命和永恒的青春,这是多么无与伦比的财富啊!”法老的眼睛里闪烁着宗教狂热一样的光。突然他呼喊道:“为我找到它,泰塔。我不是命令你而是恳求你。对我来说,我有限的剩余时间也只有二十或三十年了。出发吧,泰塔,再次找到丰特河。”
泰塔不必看芬妮。她的声音在他的头脑里清晰地响起来:“我亲爱的泰塔,我要在国王的恳求上附加上我的恳求。带着我和你一起走。让我们周游全世界,直到我们找到丰特河隐藏的地方。让我们在蓝河里沐浴吧。为了我可以站在你身旁,和你相爱到永远。”
“法老,”泰塔看着他那渴望的眼神。“既然你命令了,我就一定服从。”
“如果你成功的话,你的酬劳将是没有止境的。我将会慷慨地给予你这个世界上全部财富和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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