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啊。”张猛说道。
蒙刚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接着问:“那你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是和你老婆在肉店里住了?”
“是。”张猛说完一愣,他的微笑消失了。
“哈哈,这就怪了。”蒙刚右手敲击着桌子说道:“怎么昨天晚上偏偏你们住在店里啊?”
张猛不说话了。
12.劝业场(1)
中午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天就阴了下来。
蒙刚坐在审讯室里,他似乎忘记了自己面前这个面貌和善,却穷凶极恶的人。蒙刚嘴角一歪,似是笑了,但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这是无奈。
昨天晴空万里,今天凌晨不知几点却突然天降大雪;天亮的时候还一直是晴天,蒙刚知道天都的冬天根本不可能把雪留住,但是他也没料到雪会融化得如此之快,还没到中午路上积雪就消失得差不多了。但中午过后,天却突然又阴了。
冬季的天气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复杂的变化?
难道真是的死者在鸣冤?
蒙刚长叹一口气,这时候正巧又有两辆警车出警了。
警车方向,是天都劝业场。
劝业场,它是天都市的老商业中心。在八十年代曾经集中了当时中国最流行的服饰、电子产品和自行车行,知名度覆盖大半个中国;九十年代初,中国各大城市商业蓬勃发展,再加上天都市商业中心转移到南京路的旧街口区,劝业场曾经的商贸龙头地位从那时起一落千丈。
但是它却并没有因此没落,近年来劝业场已经逐渐转变成了天都市最繁华的小吃街。
星期五的中午,人声鼎沸。
刘洋,赵国森和聂兰三人在劝业场外围下车,警车已经没办法在步行街里面行驶。刘洋注视着这个烟熏火燎人头攒动的小吃街,所有的人在天都市阴冷的冬季里依然可以热火朝天地过着自己悠闲的小日子。看来,没有更多的人知道街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更好。刚才司机小赵问刘洋用不用拉警笛进去,刘洋这时才用对讲机回复小赵,让他把车泊到路边静候他们。
三人扎入了人群当中,另一趟车的两个现场勘探人员也紧随其后。
烧烤的烟雾,店家的叫卖声,街上那由于积雪而被人群踩烂的黑泥,连同攒动的人群一起组成了喧嚣劝业场。刘洋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亲自开路,他不时轻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路人;后面跟着已快到退休年龄的老法医赵国森,他紧紧得跟在年轻有为的刘洋刘中队身后;中间是聂兰,路上的黑泥令聂兰不舒服,即便她很小心地踮着脚走路依然有不少泥点子落到她今天擦得锃亮的皮鞋上;倒是聂兰身后面的两个同事,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一行人在一家油炸臭豆腐的摊位前驻足,然后右转,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巷。
小巷的地上还有未融化的积雪,比起十米外的小吃街,这里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聂兰舒了一口气。
刘洋他们在一个大大的垃圾箱跟前停下脚步,垃圾箱前正站着两个民警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
民警和几人互报身份之后,其中一位民警说:“这个老人发现了这些。”说完他伸手指向了敞开盖子的垃圾箱。
刘洋向前看去,那是一个鼓鼓的包袱,又是用同样蓝白相间的床单包裹而成的。
另一个民警伸手将包袱从垃圾箱里提了出来。
12.劝业场(2)
上面斑斑血迹。
赵国森一言不发,他转头看看聂兰,似乎要验证他之前的猜测。
民警将包袱掀开。
刘洋低头大体扫了一眼,是骨头。死者被分离的上肢骨和下肢骨整齐地被人塞在一副躯干骨肋下的空间里,由于躯干骨并不是很宽阔,剩余的骨头则被随意堆积在肋骨之上。
刘洋冲赵国森一点头便把脸转向了民警,他说:“我有问题问下这个老人。”刘洋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看赵国森和聂兰,他看到两人在那堆骨头跟前蹲下了,才把目光转向那个衣衫褴褛的老头。
老人头戴脏乎乎的毛线帽子,帽子下沿被他扯成长长的一块用来遮挡着耳朵;他身上的棉袄不知道本来是黑色还是被他弄脏的,也许棉袄上露出几块棉花的颜色就可以说明这个棉袄之前是白色的也说不准;他的大棉裤上有错乱的水渍,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的大棉鞋很脏,但也许很暖和。
老人面色不错,他把双手抄在棉袄袖子里,乐呵呵地等待刘洋的提问。
刘洋刚刚一直注视着老头,现在他终于开口了:“你什么时候看到的这些?大爷。”说完刘洋回头指了指地上的包袱。
老头咧咧嘴,他露出两排有些发黑的牙齿,说:“我早上睡到十点钟,起来后连翻了几个垃圾箱都没找到宝贝,等我翻这个箱子呢,结果翻出了人骨头,太晦气了我。”老头说自己晦气的时候依然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说完歪歪头向刘洋身后望去,问道:“小伙子,那些是人的吧?”说完他好像又要咧嘴笑。
刘洋对他很反感。
但这是他的工作。
“你怎么知道这些就是人骨呢?”刘洋疑惑道。这个问题确实使他充满疑问,他不相信一个拾荒的老头可以轻易地就确定垃圾箱里的这些骨头是属于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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