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一现场?(3)
张猛沉默不语。
出奇得安静。屋子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外面只有呼呼的风声。
“想知道么?”蒙刚说道:“在哪里发现的手指?”
张猛眉毛一扬:“哪里?”
“你家垃圾桶里。”蒙刚说。
“哈哈哈哈!”张猛突然笑了起来,倒是让蒙刚给吃了一惊。
蒙刚很意外地看着他面前如此嚣张的张猛,他现在对张猛恨得咬牙切齿,他恨不得马上把他撕成碎片。提包,雪,碎肉,内脏,断指,自己面对这样骇人听闻的杀人手法,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雪夜,一个屠夫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拿着砍刀,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换着电视频道,在他身边的案板上则躺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个人可能已经死了,也可能只是喝了安眠药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并不知道自己将要死无全尸;这时屠夫换到了自己喜欢的电视节目或者因为没有搜到好看的频道正好停在了《天都夜新闻》上,屠夫也许此时还在抽烟,他看了一会新闻便把烟头用力地按在了烟灰缸里,接着他走向案板,一边看着电视节一边开始对躺在案板上人开始了最最残忍的暴行;也许,案板上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永远离开了;而屠夫则像自己切猪肉时一样得心应手,他游刃有余,他甚至认为自己在制作一件艺术品,而且他可能还会有一个小小的遗憾,为什么这么完美的作品却没有人欣赏?
而张猛,这个被称作“温柔屠夫”的人,绝对有单独做案的可能,前科,职业,门口的尸体袋,还有他无法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即使现在手指的证据不能马上用来证明他张猛就是嫌犯,还需要等待化验结果;即使一般的杀人凶手不会把这么明显证据放在自家门口;即使现在还没有证明刀上的指纹是不是属于张猛的;即使现在还没有证明刀上的血迹和残指的血迹是否来自同一个人。但是,目前的一切已经很明显地指向了蒙刚面前这个外表祥和内心狠毒的人渣。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他面前的这个衣冠禽兽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蒙刚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住,他冲着又恢复那种让自己反胃笑容的屠夫说道:“对了,过儿要送去一同检验的还有这些。”
蒙刚说完,又拿出了一个大点的透明袋子。
张猛眼睛一瞪,呆了。
眼前袋子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堆一截截的手指头!
张猛,他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微笑,没有大笑,也没有不屑。他长大了嘴巴,看着蒙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蒙刚呵呵笑:“你没有想到吧?”
张猛瞪着眼睛冲蒙刚吼:“这些东西根本和我无关!!”
15.袁瑞(1)
散会的时候蒙刚的脑袋都大了。
下午临下班时队长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他基本上把队里各科室的警员不分大小全部都招集了起来。蒙刚看到聂兰和赵国森这样的法医也被队长安排在前排就坐,刘洋刘中队坐在前排像模像样地拿个本子作着会议记录并且不住地点头,就连刚从警校分来队里实习的几个学员也被拉到会议室的后排。
蒙刚从来没见过队长这样的表情,面色苍白而严肃,就像一块生铁。
会议简明扼要。
队长首先对各科室进行了明确分工,并把从事其他案件调查的刑侦人员大部分调到了此案,让刘中队负责通知下属中队和相关各街道派出所协助侦查,最后队长表示此案已经上报省级单位,省里领导高度关注,反复阐明了此案的重要性,为了避免产生不良的社会影响要求各单位务必做好保密工作。
散会,蒙刚在人群后面使劲地摇头,然后敲敲自己脑袋。也许他的脑袋很胀现在的确也需要休息,也许他对白天见到的那些内脏仍然心有余悸,也许是一下午的审讯工作让他觉得似乎还是欠缺些什么,总之他不舒服,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个器官都在超负荷运转着,他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心脏在飞快地跳动,由于这些器官运转速度太快发生了交通事故而不小心缠绕到一起,扭成了一个团,就好像上午他看到的那些内脏一样,相互缠在一起,交织在一个大包里。
蒙刚的脑袋要炸了。
张猛现在被拘留了,蒙刚认为肯定是张猛做了这些,但自己又隐约觉得这件事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可以结束。因为这么繁琐的分尸工作,绝对不可能是张猛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他是一个屠夫,屠夫有没有这样的耐心呢?他可能会干这么复杂的工作吗?可能?不可能?
队长拍拍蒙刚的肩膀把他叫住了。
队长面色凝重,蒙刚等待着他的问话,但是等来的只有队长粗重的呼吸声。
“蒙子,回去好好休息。”队长拍拍蒙刚的肩膀,他留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刚才熙攘的人群现在突然全都消失了,阴暗的走廊长长地伸向模糊的远方,只剩下蒙刚一人恍恍惚惚地走在楼梯上。
15.袁瑞(2)
蒙刚下了楼,习惯性地走向车库。他抵着头摸口袋里的车钥匙,摸出来以后抬头一看竟是一辆三轮车。
蒙刚无奈得笑笑,才想起来这个小三轮是征用自家小区附近杂货店的,也许那大婶已经放弃这个交通工具了吧。
蒙刚骑着三轮车出现在刑警队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等待多时的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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