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小肠分开了。
只有很少的液体流了出来。
赵国森松开双手,把小肠和胃部仔细做了一下对比,然后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这是胜利笑容,似乎他已经得到了最最精确的死亡时间。然后赵国森抬头对聂兰说道:“小肠很空,还有胃部没有形成食糜,你能得到什么信息呢?”
“死者最后一餐之前有很长时间没有进食,大约有十小时左右。”聂兰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赵国森,她似乎不太确定自己猜测。
赵国森说:“很对,因为小肠很空。你继续说。”
“胃部没有形成食糜液,而是很稀散的白色液体,就让我想到了豆浆和牛奶。”接着,聂兰小声试探说道:“外加肠道空,得出十小时左右没有进食,然后推测出死者的最后一餐就是早餐。”
“精彩!”赵国森对聂兰伸出了大拇指,他接着补充说:“此外,你还找到海绵物一样的东西,我推测极有可能就是面包或者油条之类的食物,此外这个人早上还吃了煮玉米。这些东西过会儿再用仪器检查一下就可以证明我们的推测了。”
聂兰默默地点了点头。
赵国森接着说道:“这样我们就可以推测死者的大体死亡时间了。”
“1月18日上午6时到9时之间。”
“是了,很正确。一会儿还要对这些液体做一种药物的检查。”赵国森说道。
“什么药物?”聂兰皱起眉头。
“比如,安定片。”赵国森严肃地说道:“验证一下我们在金鸡岭时做出的推测。”
21.会议(1)
临近下班的时候,蒙刚拿着一叠文件去找刘洋,途中他路过会议室,他停在会议室门口朝里看,发现里面的几个新来的实习学员正在收拾桌椅调试仪器。看来一会儿要开会了,他不知道这个会议得开多久,也可能要加班吧。
会议开始之前整个下午,聂兰和赵国森一直在从事一些很繁琐的工作。他们首先对死者胃部残存的液体做了个测试,如他们的推测,他们很顺利地发现了液体里面有安定片的成分,甚至在之前未融化的安定片被聂兰当成了玉米粒;然后他们重新组合死者遗骨,通过遗骨和死者衣物的对比,对死者的身高做了一下大体推断;接着他们又经过对内脏和骨骼的综合分析知道了死者的年龄;最后,剩下的时间他们一直都在做一件很揪心的事情——数尸体碎片——这个任务耗费了他们将尽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口罩下面的鼻翼两侧甚至都渗出了汗水,他们在整个过程中闷在解剖室里没说一句话,只是在最后结束时合计了一下数目。
刘洋拿到蒙刚送去的文件后,对蒙刚说了句“现在开会”就同他一起向会议室走去,他们走到会议室时,人基本都来全了。蒙刚看到赵国森和聂兰已经就坐,他们俩人正手拿记事本小声地谈话,聂兰看见蒙刚并没有冲他打招呼,只是一边听着赵国森在自己耳旁讲话一边点头,然后看着蒙刚从自己身边走过。
最后入场的是大队长,他端着那个用了很多年的大茶杯,身上披着外套,他缓缓走进会议室,接着慢慢地坐下。赵国森聂兰师徒两人自从看到大队长进门后也停止了低声的交流,这时的会议室里尤其安静。
大队长年近五十,身体硬朗,做事雷厉风行,讲话铿锵有力。但从今天他的举动来看,显然他心里有事,不然他不会这么看似悠然地踱步来到会议室。大队长进来以后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在第一排就坐,刘洋看了看大队长,队长冲他点头,他起身向窗台走去,一下就把窗帘拉上。
会议室里马上暗了下来。
同时,投影仪亮了,刘洋走到了荧幕跟前,他清清嗓子。
“相信大家对这个案件已经有了大致了解,但是我仍然要简短地陈述一下,”刘洋环顾着下面在座的几位,他深吸一口气,顿了几秒接着说:“昨天早上8点半左右首先得到青岛路派出所的消息,在泉城路144号宅院厨房内发现大量尸体碎片的提包,报案人称其发现提包地点为青岛路和万华巷交叉处的肉店附近,我部马上组织人员奔赴现场调查;接着第一批人员出警半小时内我部又接到南京路派出所的通知,在旧街口商业区发现大量人体内脏,我部又立刻派出第二批刑侦小组;两个多小时后,在劝业场中部地段某小巷垃圾箱内发现了大量人体骨骼;今天上午,经山林看护人报案,于金鸡岭又发现了女性头颅以及死者衣物若干。截止到目前为止,死者遗体基本全部发现,仅缺少右肾和心脏部分。此外,除了今天发现头颅等物件的包裹被抛在远离市区的百霞区边缘地带,其他三处尸体的发现地均处于我市最繁华的应天区,且发现地点是在人口密集的闹市。据我所了解的国内外刑侦史上,可以说没有任何一起碎尸案件凶手可以做到如此张扬地抛尸,但是今天,我们遇见了。看来凶手并不想隐瞒死者已经身亡这个事实,只是想稍稍隐藏死者的身份,不过死者头颅却在两天内就被发现。凶手如此嚣张,显然是在向我们刑侦人员的智商挑衅,甚至是在向我国法律示威!所以,刚刚得到上级部门下达的最新指示,凡是尸体发现地中心向外辐射十公里范围之内的所有派出所都要临时调动相关警力配合我队的侦查,要不遗余力使此案在三个月之内侦破,将罪犯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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