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呆了,他不相信。
这样的结果让他抓狂,不管碎尸案和张猛最终有没有关联,但这一切竟然鬼使神差地绕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案子本来就跟张猛无关,只是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而已。
也许,大队长才是正确的,永远不要让自己的怀疑先入为主而左右背后的真相。
刘洋弯着腰,双手抱头,甚是沮丧。
他不服气,他不相信,他询问了王玉刚刚自己的那些推论,竟然和他料想的完全一样。他又问王玉有没有发现提包或陌生人之类的,没有,虽然王玉说张猛店前可能有这样一个类似的雪堆,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多想,雪堆就是雪堆嘛。
雪堆就是雪堆。
啊!
这是关键性的错误,刘洋这会儿自己都傻了。糊涂,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当时没有考虑到这点,怎么当时会把重点放在“雪地上的车胎印”这样一个线索上?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去实地考察才疏忽的吗?难道就是因为蒙刚之前发现了金鸡岭山间空地的印记,所以才会对王妈提出的“雪地上的车胎印”这么感兴趣吗?然后,就这么昏了头,简单地相信提包和雪地上的车胎印就一定是有联系的?
雪堆就是雪堆。
如果提包都已经被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变成一个大雪堆的话,那马路上的车胎印又凭什么会这么明显?
如果提包和王玉有关,那车胎印也早就已经被雪覆盖了。
所以说,车胎印很明显是王玉的,而王玉很明显又是不相干的。
这么简单的问题。
这么致命的疏忽。
……
天都的夜,早已悄然而至。
33.辅导员(1)
早上蒙刚拿着一打资料去了一趟刘洋的办公室,刘洋正把脑袋埋在一堆文件里,他双手抱着茶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杯子里的茶叶。
“刘队。”
刘洋听到声音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到了蒙刚脸上写着疑惑的表情。
“什么?”刘洋心不在焉地说道。
蒙刚看着自己的队长眼睛有些血丝,他的眼皮也是肿肿的样子,昨天晚上刘队肯定一夜没睡好,是自责,还是在思索?
“我已经喊你三便了,老大,”蒙刚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头儿说:“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刘洋捏捏自己的太阳穴,看看蒙刚道:“喊我了吗?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他都变礼貌了。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蒙刚这样想了想,然后微微摇头,此刻的刘洋跟蒙刚讲完话之后又把脑袋埋在了那堆文件里。也许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意志消沉的模样,或者也许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蒙刚想不到,那个错误的判断对刘洋的打击竟然是这么大,但是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决定谁是谁非呢?
蒙刚想这样安慰一下刘洋,但是当他开口讲话时他还是放弃了:“刘队,我来向您汇报一下情况。”
“哦?”刘洋脑袋微微一抬,眼睛一亮,一瞬间显得奕奕有神,看来终于有东西可以让他暂时放下负担,稍微提起他的兴趣了。
“大排查结果。”蒙刚拿着手里的资料说道:“经过对天都市区在编出租车统计,共有1964辆黄色面的和764辆红色轿的;其中在19日0时至6时运营车辆中,包括黄色面的共计201辆、红色轿的85辆;其中带大件包裹或行李,并且在以市区内三个抛尸地点为中心辐射一公里范围内下车的乘客所称车辆分别是:黄色面的25辆、红色轿的4辆;凡是符合大件包裹或者行李有其一者,在统计区域内下车的乘客都被计算在内;此外,没有任何出租车辆载有携带大件包裹或者行李的乘客在金鸡岭附近下车。”
刘洋听完没有发话,只是默默点头。
“非法私营出租车和夜间出车未营运出租车辆较难排查,但是我们的派出所都在各管区内协助调查。”蒙刚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说:“为了调查更加彻底,以市区三个抛尸地点为中心向外辐射十公里的范围内,凡是有私家车,摩托车等机动车辆的居民全部在调查之列,包括各公司企业商铺学校等单位,天都大学有特派调查小组负责。”
“有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线索?”刘洋听到这里的时候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本来以为蒙刚要向自己汇报些什么有价值的情况,比如有关张猛的新线索。
张猛,张猛。
刘洋一想到这个名字就恨地咬牙切齿,自己不能再这么固执了,张猛固然要铲除,固然还要继续调查,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只围着他打转。
“轮渡呢?”
“轮渡,各渡口船只当晚都被锁在码头,外围都有铁栅栏。各渡口值班人员均称未发现异常,且当夜各渡口锁具均无损坏或打开的情况。此外,当夜三座渡江大桥附近有三艘夜间巡逻船只,每两小时轮班巡逻,每次巡逻半小时,并发现无证非法打捞江沙船两艘并依法扣留,其他并未发现异常船只渡江。”
“水路过江排除。”刘洋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还有,天都长江大桥当夜的录像资料我也要过来了。”
蒙刚一句话说完刘洋显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录像?那里什么时候按了监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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