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琴、仙儿你们先上。”陆大川大喊着一刀又砍掉了一个丧尸的脑袋,它的两只手臂却还张开着四处乱摸,看着它们和还被埋在土里一点沒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远远坐在树顶上的我都头皮发麻,真不知道挥刀的陆大川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我的闪念间,陆可琴和林仙儿两人在腰里固定好了绳索,我双脚紧蹬树杈,脊背在树干上靠牢,两手拼命地拉起了留在上面的绳头,
过程就不细说了,反正是有动滑轮的辅助,但同时拉两个人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來形容我把她们拉上來的艰难一点也不过,
陆可琴和林仙儿在我身边的树枝上坐好后,再看陆大川和刘长腿,两个人已经被源源不断涌上來的丧尸逼得后背紧紧贴着树干了,我赶紧把绳索再一次放下去,他俩看见绳头根本來不及固定在腰里,两个人挤在一起单手抓住绳索,另一手还挥着刀就叫我们往上拉,
人多力量大是一点也不假,有了陆可琴和林仙儿帮忙,往上拉两个魁梧大汉的时候我还真沒觉得费多少力气,
等他两个人手抓住树枝,我们三个人挪到了旁边的树枝上给他俩让出地方,他们骑上來之后那叫一个喘,两个人喘气的声音能赶上四条狗那么响,
看着他们身上血迹斑斑的,我们知道那是丧尸被砍后喷溅到他们身上,但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拿出水壶给他们清洗干净,用消毒水擦过一遍,还不放心,林仙儿又给他俩注射了抗病毒的针剂,
我们忙活停当,地面上的丧尸早已密密麻麻把树下方圆几十米之内围了水泄不通,而远处却还有更多的丧尸在涌來,
看着它们那鲜血淋淋的身体,半腐烂了的面孔,不断挥舞着的手臂,我知道我们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忧心忡忡地说:“现在暂时是安全了,可是这么多它们及时散开了咱们也会困死在树上的呀。”
陆大川说:“先别想那么多了,抓紧时间睡一觉恢复了体力再说。”
“这怎么睡呀。”我看了看屁股下的树枝虽然不细,但是也不够躺下呀,“我们又不是鸟蹲着就能睡着,还掉不下去。”
陆大川二话不说拿绳子就给我套住,然后牢牢给我拴在我坐的树枝上,
“绑松一点呀,这比死还难受。”我挣扎了几下,却一点也动不了,
“别乱动,一会松了你掉下去可沒人下去救你。”陆大川边往树枝上绑陆可琴边转脸对我说,
扭头看着树下,我还真不敢动了:“可是有它们在树下怎么能睡得着呢。”
“不要一直盯着它们,小心看得长到眼睛里拔不出來。”陆大川绑好陆可琴,他们三个人都很自觉的把绳子往自己身上套,
当时我并不太明白陆大川说的长到眼睛里拔不出來是什么意思,后來网络上出了一个风靡一时名叫《植物大战僵尸》的小游戏,每次遇到有人玩,看见那个画面我都忍不住浑身打颤,恶心得爬在马桶上胆汁都要吐出一升才能缓过劲來,才算是明白了,
陆大川和刘长腿他们把自己拴好后,我还准备和他们商量如果丧尸不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哪知道转眼的工夫他们已是鼾声四起,
我还记得刚认识那会,带着他们去我镇上的小旅馆住宿,我说条件不好,陆大川拍拍我肩膀说,兄弟小瞧我们了,我们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树上还睡过,它再不好,总不会比一根树杈还差吧,当时我还以为他那样说只是用幽默的方式來缓解我心里的歉意,现在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不过仔细想想,他们是探险爱好者,风餐露宿的习惯了,绑在树上能睡觉其实和学生爬在课桌上照样能睡得哈喇子直流,老师來了都不知道也沒什么不同,
那么可琴姐呢,她也睡着了吗,心里想着,我便向被绑在另一根树枝上的她望去,见她眼睛闭着,身体却在微微地发抖,忍不住一阵心疼,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可惜两根树枝离得有些远,想摸摸她的脸,我伸展手臂试了几次也沒够着,正在我挣扎想把绳子弄得松一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抓住我伸向她的手让我不要乱动,闭上眼睛睡觉,
她小声说了两句话后又闭起了眼睛,手却沒有抽回去,我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是被一个恶梦惊醒的,在梦里那些丧尸爬上树,我们却因为來不及解开绳子,眼睁睁看着它们张嘴从我们身上撕下一块块肉,满口鲜血嚼几下咽进了肚子,然后又上來撕一块……
我浑浑噩噩四处看,一个脸爬在我脸上,嘴里一股烟味,说:“醒啦。”
可能是被梦里的情景惊吓过度,我盯着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來那个脸是陆大川,他确定我醒了,然后动手把我身上的绳子松开了一些说:“先活动活动,等身体缓过劲來再起來。”
“它们还在树下吗。”我试着活动手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浑身被绳子绑得都麻木了,
陆大川又抽了一口烟,口鼻冒着烟雾说:“在。”
我身体恢复过來,解开绑着的绳子,坐起來向树下望去,眼睛能看到地方一丝一毫的地面也不见了,能看到的只有一片脑袋、肩膀和在空中舞动的双臂组成的肢体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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