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刚才我举的例子,是否有这种可能性?!你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检察官回头看刘廷。
刘廷和身边鉴证科主任沟通后,
站起来:“。。。可能性不能排除。”
现场哗然。。。
辩护律师:“我并不否认当夜死者尸体确实在工作间出现过,但我认为合理解释,在后半夜我当事人下班离开后,有人潜入工作间处理尸体,并在抹去大部分罪证同时,却故意留下报纸(工作间有除第十三版外剩余所有报纸)、纸屑、电工胶、衣服纤维、以及箱子上两个手印这些稍微用心,就决不可能忽略的罪证,目的是诱骗警方怀疑我当事人。。。
我再说最后两个疑点,
一个是如果真如同警方所说,是我当事人在午夜12点前将纸盒拖动到马路中央,就算拖动时没有被人发现,可那条马路为繁华干道,怎么可能这么恐怖的纸盒竟然一直没有被过路的人发现?
还有死者打电话才与我当事人碰面的假设,我前几日又到现场去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昨夜我睡不着觉,就在12点驱车再到案发现场,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两个水果档口!一左一右,就在雪糕店旁边。。。”
检察官:“你不是说水果档口也要营业到凌晨作钱伟廉的不在场证人吧?”
“当然不是。。。两个档口营业时间都是到晚上9点30分。。。但我发现的问题是,这两个档口都有电话可用,而且标志明显。。。试问死者不论从什么方向过来,要用电话,为什么不去这两个档口,而是非要走进根本没有标明有电话的雪糕店里面?还要跟着我当事人穿过营业室,走上楼梯,直到二楼阁楼的工作间里,在我当事人的注视下,在那个封闭的环境里拨打电话?!
任何一个稍微有安全意识的女孩。。。恐怕都绝对不会这么粗心大意!”
第七日休庭。
刘廷买了几份报纸,又收听广播,
大部分评论都认为钱伟廉会被判有罪,
也有报纸为钱伟廉喊冤,
新的,
以前从未有过的舆论动向。
明日宣判,
结果会如何?
第八日。
钱伟廉头发仍然一丝不苟,
表情严肃,
眼眶深陷,
显然休息不好。
如果钱伟廉被判入狱有罪,
这样的性犯罪犯人,
在监狱里将过的极为艰难。
如果他真是冤枉的呢?
刘廷发现自己内心也有动摇。
虽然刘廷的经验和理智告诉自己,
虽然有诸多疑点,
但钱伟廉是真正杀人犯的概率极高。
法官:“陪审团,有结论么?”
陪审团五男二女,
其中一中年女人站起来:“已经有了,法官大人。。。经过我们详细商讨和投标表决,以五人赞成二人反对的结果,裁定被告。。。”
刘廷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谋杀罪名成立!”
立即有人站起来欢呼,
检察官转过身和刘廷握手。
突然脑后遭到了一下重击!
刘廷立即回头,
是钱伟廉的小儿子,
手里拿着一块石头,
又向刘廷撇过来!
刘廷闪身躲过去,
男孩不属于他年龄恶毒怨恨的延伸,
让刘廷心惊。
钱伟廉妻子根本没有发现儿子的举动,
正在尖声叫喊:“伟廉!我会给你上诉!我相信你!”
钱伟廉表情平静,有些呆滞麻木的回头看自己的妻子,
突然,
一滴泪水自眼眶中流出,
滑过面颊,
嘴里仍然念念有词:“我没有杀人。”
后来的事情及钱伟廉、刘廷的结局:
钱伟廉妻子倾家荡产又为他一路上诉,
最后官司打到英国伦敦高院,
结果始终是:维持原判。
随着时间推移,
香港各界对案件的看法及猜测始终没有平息,
刘廷作为案件经办人,无数身边人都问过刘廷看法,
钱伟廉是否冤枉。
刘廷的答案始终是:“在法庭上,是。”
有人认为刘廷打官腔,
有人认为刘廷话里有话。
其实刘廷真实的答案,
是自己也无法做出让自己确定信服的结论。
1975年,
刘廷漠然地坐在电视机前,
看着新闻,
“香港警察抗议廉政公署大游行”。
刘廷新婚妻子,
黄依曼,
满头大汗,
屋子一片狼藉,
正在紧张的收拾东西。
“船联系好了么?”
“。。。”
刘廷完全没有反应。
“我问你船联系好了么?”
刘廷不耐烦:“你担心什么?!。。。抓也是抓我!”
“你进去,我怎么办?!”
“。。。我给你留了一笔钱,有3万块。”
“钱?从去年开始,不是已经没有月利了么?”
“钱伟廉案子你记得么?伦敦高院办结后,我户口有人存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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