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智捏了捏鼻子,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没人,中年男人在办公桌的后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随后李元智就将报告递给了他。
中年男人看着报告,面部表情异常丰富,时而惊讶时而疑惑。这一切落在李元智的眼睛里就不太正常了,如果说中年男人负责的是审阅报告、口供之类的交到上级的这个步骤,那么多年来此类报告应该不会是头一次看,这般表情就不太正常了。
“你确信你看到了这个人?”中年男人从椅子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顺着腿骨的力量被向后推移了一段距离。
李元智点了点头,就在他点头的这一瞬间,谁都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李元智再次见到这位姓张的中年男人的时候,他竟成了自己的手下。
中年男人得到肯定回答以后,下意识地拉回椅子,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越是这样,紧张越是写在他的脸上。
李元智虽惊讶,但是并不表现出来去煞了他的面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中年男人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李元智面前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你好,我叫张大兵,以后有机会我也想调去你那个部门。”
李元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很是受宠若惊,这位叫张大兵的同事在看完他的报告以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究竟是什么让他这样?
☆、第八章 交报告风波(下)
当司徒长烟在事务所接起绕把式电话听到李元智问部门要不要人的时候,他立即答复道:“不要,满员了!”
“部门就我们两个,满员了?”李元智疑惑地问道。
司徒似乎听不进他的话,又重复了一句:“不要,满员了!”
上司复读机式的回答让李元智吃了憋,无奈张大兵与部门无缘。
走出警察局,李元智顿时感觉心里空空的。这第一案就这么草草结束,也不知道警察局的同事会不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警察局刚刚接手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案子,是A市的女子高中学生离奇死亡案件,警察局里外忙得不可开交,一边留下一部分人去处理杂七杂八的案件,其余警力也全投入了这件案件当中。警察局的人哪还会有心思去管二十年前发生的案件,尽管有可能是当时的警方判断有误,但是也不会有人想翻旧账去追查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只是,当时的李元智并不知情。
一段优美的旋律钻进李元智的耳朵里,随之阵阵歌声传来,细细听去,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的感觉占据人的心头,仿佛城市里的一切喧嚣都已远去,只有这天籁之音。
李元智不自觉地陶醉其中,声音时而激昂时而宁静,仿佛拨动了他的心弦。此时的他,甚至想高吟一首古诗“清风吹歌入空去,歌曲自绕行云飞。”不料被诗仙李太白捷足先登。
绝妙琴音配上似幻似实的声音带着人们的心飘向那……李元智楞住了,不由地慌了神,这音乐哪里来的?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就像是古筝紧绷的弦突然甭断,他再也没有心思去听,下意识地往声源寻去。周围除了警察局以外只有窄窄的人行道,路上行人神色百态,他这才懵然发现,自己身在俗世,是不会听到天外之音的。
仔细听,声音还在。他挺直了身子,声音变得若有若无,低下身子,音量大了许多。最后,他半蹲着竖起耳朵,声音似乎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
一种诡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感觉到不对劲,就算是地下室也不可能建在这里,因为这下面只有污水处理系统——俗称“下水道”。
想到这里一阵凉风飘过,后背凉飕飕的,冥冥之中是故意映衬这种诡异的气氛。顿时,在老山北侧的那块空地上遇见的那位穿着中山装老人的面孔赫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抛去杂念不谈,这种感觉隐隐之中似曾相识,是什么时候遇到的?是父亲和母亲从楼上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吗?李元智慌了神,当年的事情已经渐行渐远,唯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才会触景生情,在这热闹的人行道上想起,还是头一遭。
他伏下身子,蹲在发出声音最大的地方,正是这下水道的井盖!
霎时,一个疯狂的想法涌上心头,他左右看了看,路上的行人各自顾自地走着路,警局里的人也不停地来回走动忙碌着,他想将井盖掀开。
他蹲在井盖周围,将身子放得更低了,眼睛瞪得溜溜大。他企图从井盖中间那块圆形的类似通风口的地方看到点儿什么,但是下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警察局门口掀开下水道的井盖儿,因为极有可能会被从警察局冲出的警察一把提起来带回去,就像李大伯提他的犯人那样。
然而从井盖下面传来的声音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声音并没有终止,依旧断断续续地传来,忽高忽低,忽快忽慢。
李元智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手指刚一触碰到井盖,从指尖传来的阵阵凉意又让他萌生了退缩之意。可他又看了看井盖,下面唱歌的女郎就像是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美味的罐子,引诱着李元智这只猫。
只要掀开井盖,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为什么我明明看到了,司徒长烟也硬要说看不到?为什么我无法从司徒长烟嘴里套出他隐瞒我的事?难道就因为我不敢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吗?李元智心想。是的,他已经将两件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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