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李元智每天夜里都按时收听广播,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个规律:用别人的收音机听广播都是一切正常,十二点以后除了《小赎说故事》之外的其他频道全是一些轻音乐。唯独朋克男的那台收音机出现异常,每天准时的十二点整就是那个老头在播。而且内容和之前听到的一模一样,就连语气强调都惊人的相似。
这个现象不由让人怀疑是不是收音机出问题了,从而重复着很久以前的某段广播。于是他立即拿去维修店让技术人员查看,但是让人费解的是,技术人员竟然拍着胸脯保证这台收音机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在接收信号上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当李元智带着这些天的成果去见司徒长烟的时候,本以为司徒会将他狠批一顿,然后指出他的不足。谁料司徒长烟听完李元智的汇报之后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这上司的脾气真让人难以捉摸,李元智想。
司徒长烟推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袋鼓囔囔的档案袋仍在桌上道:“拆开看看。”
李元智抬头看了一眼司徒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直打鼓,可又无奈好奇心的驱使下伸手去摸档案袋,谁知被司徒长烟的一只大手按住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司徒长烟一扫往日的颓废神色,认真地看着李元智。李元智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说出你的理想是什么?”司徒大有一副不回答就不让摸档案袋的语气说道。
李元智一楞,随后猛地站直了身子道:“维护社会治安,做一名好警察!”
司徒长烟闻言一怔,没有继续说话。弄得李元智不知所措,时间大概过了两三秒,司徒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好小子,打开吧。”
说罢,司徒长烟松开了按在档案袋上的一只手,那只手随后又摸向了怀里的那袋酒囊。
李元智顿了顿,这上司可真够古怪的,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容器装酒,这个就不说了,就连办公室里的电话也用绕把式的。
司徒长烟喝了一口酒,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元智。李元智这才回过神来,又伸手去摸办公桌上的档案袋,档案袋里装得满满的东西,隐隐之中他似乎已经猜到了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将档案袋提在手中,沉甸甸的,慢慢地打开绑在档案袋纽扣上的绳子,眼睛一瞥就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狂喜,笑吟吟道:“谢谢头儿!”
司徒点了点头,又从抽屉里掏出一根雪茄烟抽了一口,嘴角弯成一个标准的圆形往外倾吐着烟圈儿。
档案袋里装的是一把精致的转轮枪——史密斯.威森和一小叠文件,从这天起李元智拥有了警员编号:2253。
此刻,喜极而泣的情况骤然降临在李元智的身上,他的眼眶湿润了。多年来的梦想终于得以实现,是人总会有点儿感慨的。这一天,注定是有意义的一天。
告别了司徒长烟,他将发配下来的枪套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身上,手枪放上去硬梆梆地顶着腰椎,他觉得格外有成就感。
李元智刚从事务所里走出来,在大街上迎面正好走来了正在巡逻的大伯,此时他还在摆弄腰间的那把配枪,大伯很沉很稳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小子,这么快就拿到枪了?”
“是啊!”他抬头看到了是大伯,立即回应道。
大伯没再多说就和李元智擦肩耳过,还不停地摇着头嘴里自言自语道:“司徒这家伙果然什么人都收。”
一般大伯的话,李元智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今天这个大喜日子。
他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着,每逢遇到熟人就会特别隆重地介绍自己的警员编号和那把枪,走起路来时不时不经意地露出腰间的皮套,洋洋自得。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关于那台收音机的调查远远没有结束。在归还了收音机的同时,上司司徒长烟下达了下一个外勤任务:实地考察城北墓地。
城北墓地顾名思义就在A市的西北角,因为墓地价格低廉深受老百姓的爱戴,一般逢亲人死去,都是葬在城北墓地。
目前国家已经严令禁止土葬,所以虽说是墓地,但是地底下已经没有了尸体,有的只是一个盒子。
尽管如此,A市的人每次去城北墓地的时候,面对着多年来积存的千万墓碑也会不由地感到背后凉飕飕的。
李元智和司徒长烟一早就坐着大巴来到了城北墓地,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当头,烈阳透过衣服照在皮肤上刺得生疼。
一下车就踩到了松软的土地上,清新的泥土味儿混合着草香钻进鼻子里多少让人好受些,司徒长烟果然爱烟,憋了一路下车立即点上了那颗百抽不厌的雪茄烟。
“跑过去看看,你认识几个人?”司徒长烟摆着手,眼前千千万万个竖立着的墓碑十分壮观,感觉上好比千万雄狮向你逼近的那种压迫感。
阳光依旧阴魂不散地照在头上,蛰得眼睛睁不开。司徒长烟首当其冲地顺着一条路走过去,这条路准确地来说是人走得多了,从而形成的那种路。
李元智放看望去,在路的尽头赫然出现一座小木屋,屋子很小,目测不到二十平。他立即跟上了司徒长烟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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