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除了王英的指控以外,找不到其他任何证据来证明王彼得就是凶手,所以大家只能暂时对他保持警惕。然而仅仅只是警惕,就足够让王彼得生闷气了,毕竟人家也是代表正义的一方,现在却被周遭的同事另眼看带,他觉得很委屈,每天挂着一张阴沉沉的脸。
几天的安定让所有警察都觉得凶手就此收手了,但是事情往往不可能按照理想的方向发展。出事的那天小镇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样,一样的宁静。
黑夜像一张无形的大手牢牢地握紧每个人的心,月色完全阻挡不了黑暗势力的来临。
李元智他们所寄宿的村子正是闹得最凶的三个村子之一王大村。这天夜里,张大兵内急上厕所。
说是厕所,其实就是用木桩和棚作遮掩物,挖了一个深到通往地下的坑作便池,地上到处散落着沾满排泄物的树叶。现如今我国还有一小部分贫困地区在用古老的方法去擦拭便后私处残留的污秽之物,真就是用不起手纸。
深夜,张大兵摸黑来到了厕所,竭尽全力找到了一处稍微干净那么一点儿的地方刚蹲下,突然想起自己竟然也忘了带手纸。无可奈何,又由于中国人的求同意识促进下,他撇过手摘了几片树叶。
黄河之水顺坡流下,定时炸弹严阵以待,张大兵胀红着脸使劲全力酝酿感情。耳边响起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他猛地一使劲……
蓦然听到另一阵不属于自己的高射炮炸响,他这才意识到厕所里还有别人在解决邪恶力量。张大兵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几片树叶,老实说他还真不太习惯:“哥们儿,有纸吗?”
对方默不作声,继续做着五谷轮回其中的一个重要步骤。
张大兵以为他没有听到,于是提高了几分音量:“有纸吗?哥们。”
声音显然在“小棚式”厕所里产生了余音,这次他确定对方能听到,如果还听不到不是呆傻就是聋子。
然而,对方依旧不应声。
张大兵已然倾斜完体内的排泄物,无可奈何地用树叶在后面倒腾了一下,手一滑一股滑溜溜的感觉从指尖传来,他心里大大地恶心了一把。
黑暗之中,他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屁股上干爽地擦拭了几下,提上了裤子。
“还有纸没?问你话呢!”张大兵急了,没好气道。
但是对方似乎有想看他笑话的意思,仍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整理着皮带在张大兵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过。阴影里,这个人的长相看不太清楚,但是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手臂上一个狰狞、犀利的蝎子刺青赫然显露出来,张大兵下意识地咽了口吐沫。
直到对方的身影渐渐消失,张大兵都没再喊出一句。他不是幼稚的青年,见到纹身就吓得屁滚尿流,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恍然觉得今夜一定有事要发生!
回到睡的地方,张大兵翻来覆去就是合不上眼,一闭上眼就出现那个精致的蝎子纹身。
瞥头看了眼李元智,他紧闭着双眼嘴角抽动了几下,睡得正着。张大兵纠结着,他想把他叫醒,但是又一想到头儿已经累了一天了,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来。
第二天,门外传来了喇叭叫声:“出事了!都快起来……”
李元智猛得睁开双眼,急忙拍了拍身旁的张大兵,整理了一下睡得翘上天的头发,披了个风衣就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日子已经到了前脚迈进冬天,踏在秋天的后脚正微微抬起的阶段。
夏东和夏先生第一时间冲出了房门,过了一会儿陈志明和睡眼朦胧的王彼得才手忙脚乱地出了屋。
一名惊慌失措的警察正站在村头举着一个喇叭焦急地叫所有人起床,看来让张大兵猜对了,果然出事了。
一询问才得知,这名警察夜里正睡得好好的,突然发现窗头闪过一个人影,接着和他一起的另一位警察就不见了,失踪的警察姓马,叫马标。
李元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身边站着夏先生和陈志明,这俩人刚一听完表情就沉重得像所有人都欠了他俩的钱。
陈志明突然一把揪住了手里拿着喇叭的警察,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第一个得知他失踪的?”
这名警察显然受到了惊吓,结结巴巴道:“是,半夜的时候我发现不对时,他就已经不见了。”
“你姓什么?”陈志明丝毫没有放松手上的力度,反而揪得更紧了。
“姓……姓刘。”他惊诧的目光一对上陈志明的眼神,顿时讶然失色。
陈志明噗哧一笑,笑得很诡异:“你知道吗?老刘,每个凶杀案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往往就是凶手。”
“你怀疑我?”刘姓警察面对所有人的眼睛不由得一阵无名之火顿起,可饶是他使尽全力也挣脱不了陈志明的一只手的力量,嘴上气势汹汹道。
“我希望你不是!”陈志明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话音刚落,夏先生突然夺走刘警察手上的喇叭,举在嘴边对着众人喊道:“我先声明一点。”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夏先生,虽然他穿得是一身便衣,但是谁都能看出他的身份特殊。
夏先生威严的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所以大家要小心自己身边的人,凶手一般就是那个丝毫不起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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