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每一步都是我在背后默默关注着,你每一个动作都是我设计好的,要不然,你以为随便来个糟老头,就能那么轻易的把古书借给你,你的一切都是我操纵着,而你自己却是茫然不知,咱们两个谁是可怜虫!”
面对疯狂了的张牧,王文却是哂然一笑,让他分外受不了的怜悯,挂在了王文脸上,很坚定的吐出了两个字。
“你是!”
“咱们算一算吧!的确,我父母收养了我,是拜你所赐,但现在他们爱我,在她们心中,我早已经超过了你当年给的那笔钱!”
“现在,婷婷也爱我,我有爱情,我有亲情,我有友情,我可以坦荡荡的生活在阳光下,我拥有着一切最温暖的东西!你呢?”
“上次你说我够狠,你说错了!因为我的电话,那个王姓师傅死在了枪下,到现在我心中还忐忑后悔着,你杀了你自己当年的兄弟,这三十年你就过得心安?”
“三十年了!本应该站在公众瞩目中的你,却连真名字都不敢用,哪怕自己有了见解,还得托别人的名字在前发表,谁可怜?”
“因为心中的不安,你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这辈子都没结过婚,我查过你的行踪记录,你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呆过一年的记录,你连安稳的睡个觉都不敢,床头枕边还要挂着武器,时不时恐惧就会影响到你,不要辩解,墙上那些孔洞就告诉了我一切!”
“就连你侄子都背叛了你!咱俩谁是可怜虫!”
“那又如何!”
张牧依旧是那一脸疯狂的咆哮着。
“因为我有钱,我养大了钟昊,你问他,他爱不爱我!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感情!”
王文没说话,钟昊却是惨然一笑,惨淡的摇了摇头。
“难道你认为我爱你,把你当作父亲一样,真的是因为钱吗?”
“刚开始你领养我,我却很少和你说一句话,足足两年,不知道你还记不得记得?”
“改变我的那次,确是在我七岁那年,那一次,跟你在外地途中,我发了高烧,我记得清清楚楚,你焦急的背着我,愣是半夜冒着雨跑了一晚上,才赶到了县城,打完针后,我是好了,你却病倒了,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但我永远记得,那一次你焦急的脸!”
脸上的血管渐渐消了下去,还是那副狂乱的摸样,张牧那张苍老的脸却整个呆在了那里,并且迅速颓废了起来。
见此,王文的脸上也布满了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对着张牧说了一句。
“感谢你那些钱,感谢你的李律师把它们用到了最正确的位置,这次无论审判结果如何,最重也不过是二十年徒刑了,不过,你想再在人生中创造点儿意义,那就拍拍自己的心!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吧!”
“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知道,我父母究竟是谁!看着陈婷婷的眼睛,告诉她,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看着钟昊的眼睛,告诉他你真的把他像儿子一样去爱!”
“告诉我们吧!”
楞楞的看了一圈儿,好几次似乎想说什么,偏偏说不出口来,最后,他的目光艰难的落在了陈婷婷身上,望着陈婷婷那一双清澈却感情复杂的眼睛,他终于深深叹息了一声,所有抗拒的情绪都融化在了那双眼睛下。
“你的眼睛,和阿贵的眼睛真像,非常,非常的像!”
被掩埋多年的情感,似乎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张牧的喉咙哽咽了,哪怕强忍着,苍老奏摺的眼角依旧流出了的,那泪,是那么浑浊,最后,他不得不扬起了头。
“当年,我,于海,朱贵,第一次相遇的时候,还是在紫荆大学录取的时候,那时候的大学生还是很珍贵,当年的我同样是很高傲,就这样,高傲的我,遇到了高傲的于海,遇到了高傲的朱贵,命运还很神奇的把我们分在了一起,呵呵,这也许就是茫茫中使然吧!”
想着当年那些青葱岁月,张牧渐渐变得平静了起来,平静中带着丝丝笑意与向往,淡淡的叙诉着。
“那时候,我们三个,不对,我们四个,叶李那小子估计在外面吧!当年就数他最笨了,没想到这一行上,却是他的成就最高!”
“不过当时,他还真不是我们三个的对手,不论测试上,提出的最新观点上,亦或是实际勘探上,仅仅半个学期,他便不在望我们一堆儿酬和了,但他付出的努力却是我们的十倍百倍,这些我们都看到过。”
“改变我们三个的,却是在第二个学期一起随团实地考察中!河南郑州的殷墟,那时候,才刚刚被发现!”
讲到了自己一辈子最骄傲的事儿,张牧的情绪不禁高涨了起来,笔笔画画给王文三人描述了起来。
“那时候,人们还在为殷墟的具体朝代争论不休,从上古皇帝一直争论到大隋,那时候我也是年轻气盛,凭借着自己的甲骨文知识,在带回来的一大堆甲骨上没日没夜的翻译,但那个时候需要做的工作量太大了,各个时代的问题还不同,每一篇儿,都翻译的异常艰难,直到有一天,朱贵完成了他的研究课题!”
“先是朱贵,除了学术上,他总是最大方最热情的!不得不承认,他的性格,如果他没死的话,今天在考古学界绝对是独领风骚,没有人可以与他的成就比肩,因为他的最大优点,融汇诸家之长,这点,我和于海都不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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