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的调查一番,皮大飞就宣布找不到小偷不了了之了,仅剩的一点儿月饼,多半也被他拿回了家,再就是每个工作人员分了一块儿,孤儿们,一个月饼渣都没有吃到。
这件事钟昊和王文记得尤为清楚,钟昊是从小比较贪吃,王文则更是亲身投入了其中,年仅五岁的他在厨房附近连续转悠了三天多,这才根据掉下的馅料还有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找到了库管那里,找出了被他藏起来的月饼,那时候,能促成王文那么坚决的做出这几乎不可能的事儿,一半是激愤,另一半,却也是饥饿逼的!
但到了最后,孤儿们还是没吃上月饼,找到月饼的王文更是被毒打了一顿,因为那个库管,就是皮大飞的小舅子。
甚至皮大飞最后还把敛财手段打到了孤儿们的身上,国家规定,领养孤儿仅仅需要办理好领养证书即可,他却额外又要收一笔领养费,把孤儿当作了商品一般,那笔钱全揣进了他的口袋里,鉴于这个每年来领养的人根本不多,这样一来又保证了孤儿院能有一大批孤儿,让他可以从国家那里领取更多的物资中饱私囊,至于孤儿的死活,他根本不管。
现在回想起来,哪个混蛋被调走,也许还和张牧有关系,毕竟当初他挑选上了王文,让王文在这种情况下成长,他却不敢保证自己的计划究竟能不能实现。
在两个女人的好奇下,王文慢悠悠的将这一段往事讲了出来,语气之平淡,简直就像说的别人,与他自己无关一般,饶是如此,从他略略起伏的胸口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激愤。
听完他的叙述,似乎也想起了当初那些灰色的记忆,钟昊沉浸在了唏嘘中,暂时停下了他的叙述,陈婷婷一双温婉明亮的眼睛中,更是带上了些许晶莹,曾经她以为,自己的童年过得就够不幸了,自己却也是够坚强大方了,但和王文一比,自己那些悲惨似乎又褪色了几分,最起码,自己还有爱着自己的姥姥,吃得饱穿的暖。
再看向王文,她的眼中不知觉的多了几分温柔。
反映最激烈的,却是沈冰沈女侠了,一张俏脸变得怒气匆匆,妩媚的杏眼也瞪得溜圆,看着两人,她很愤怒的嚷嚷着。
“这么多年你们没想着找他讨回个公道吗?算了,不管你们,本姑娘现在可是迫不及待要狠狠揍他一顿!这个人在哪儿?”
看着她那小拳头直挥,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钟昊却是忽然笑了,笑着摇了摇头。
“你要揍他,估计也得等他再投胎了,这家伙已经遭报应,死了!”
听了他的话,王文当即一愣,旋即表情复杂了起来,似乎痛惜着没有亲手讨回公道一般。
“他怎么死的?”
“被杀!”
很难想像,谈到一个人的惨死,会让另一个人如此神采飞扬,但钟昊的确很高兴,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像讲着某一件盛事一般,并且,也没人认为他高兴的不对。
社会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公平,像皮大飞这种斑斑劣迹的恶人,离开孤儿院后,居然平步青云起来,先是调到了小学里做行政政教主任,然后凭着他的钻营手段逐渐升任了后勤副校长,平调高中副校长,然后是校长,但他的好日子这时候也终于到了头。
“好好一个县九中被这个混蛋折腾的乌烟瘴气,听说还有这好几次爆出他猥琐强奸女学生,女老师的事儿,但都被他动用关系网压了下去。”
“为了调查半截龙纹玉佩的来历,我不得不去县九中去找他,但等我去了,却被人告知,就在几天前,他被人杀了!”
“啧啧,你是真不知道,偌大一个灵堂,就只有他老婆和他小舅子两个人在哪儿哭,一个来拜祭的人都没有,甚至就连他闺女都不愿意回来送他最后一程,就在我走那一天,半夜里还不知道那儿来了一群人,把他灵堂给砸了,哈哈哈,太痛快了!”
听了他的话,三个人倒是都兴奋了起来,不过兴奋过后,王文又犯了聪明人刨根问底的毛病,继续追问了起来。
“那这老小子是怎么死的,又是什么人杀了他?抓到凶手了吗?”
“当然没抓到了,皮大飞生前的仇人太多了,一个个排查都没排查过来,不过那老小子死的的确够惨的,寒冬腊月被人从背后迷晕了,绑住手脚拔掉衣服,就只剩一个奇怪的坎肩,然后割开了肚皮,往里填装了尖石头后缝上,最后在他身上撒上痒粉,那个凶手就逃走了!”
“后来登在报纸上的尸体我也看过了,啧啧,全身血肉模糊的,肚皮都被撑破了,一张脸痛苦狰狞无比,眼睛瞪得大大的,可以想象,肚子里剧痛,身上奇痒无比,弄得他不得不打滚,那种痛苦,恨他的人该恨得多深啊!”
哪怕对这个皮大飞恨得牙根痒痒,想到他死后的惨状,那双痛苦无比到最后凝固了的眼睛,钟昊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很快,那种恐惧又被兴奋取代了。
“像他这种恶人,就该这个死法!”
“难怪那天你回来,没办成事儿还高兴成那样,喝了个烂醉!”
四个人,只有陈婷婷脸上还带着不忍,一贯大大咧咧的沈冰却是没好气的白了钟昊一眼。
“怎么问你你也不说个所以然,晚上又吐个昏天黑地的!害得我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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