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旅客仿佛形似走肉般迷迷糊糊走下了登机台,一个个拎着沉重的行李箱,摇晃着身体,就仿佛要再睡过去一般,一些快要到了家的旅客半眯着的眼睛还有着点点期翼的光彩,大部分人眼中去混混沌沌一片,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也许还有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火车站,汽车站,机场,在等着他们。
跟在这一群人的身后,王文四个缓缓下了飞机,刚从温暖的海南回来,似乎寒冷的紫荆市还让他们很不适应,但呼吸了两口夜空中那冰凉的空气后,每个人又变得精神了不少,尤其是王文,似乎一路走来,他的神情都很亢奋。
“我们要去哪儿?”
多了两下脚,钟昊直接问了起来。看着他,沈冰拿着手机想了想,这才确定的点了点头,“我应该没记错,马芳他们是在军分区二零八医院!”
幸好,晚上的出租车虽然少,但还是有需要赚这份辛苦钱的司机,并且医院也不是什么特别偏僻的地方,一出了机场,王文几个很快的找到了车。
整个城市好像都陷入了沉睡一般,就连最忙碌的酒吧都熄了灯,往日繁华的大街上,要走上很久,才能看到一辆车辆,这样到正好方便了出租车的飞驰。
趴在车窗上,王文静静的看着窗外,外面的一片都是黑漆漆的,就仿佛他遇到的迷案一般,让人看不清楚,黑暗中却隐藏着重重危险与恐惧,似乎随时会冲出来,将人撕得粉碎,好一阵,他才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回过了头。
抱着他的胳膊,陈婷婷已经疲惫的小憩了起来,仿佛自己单薄的胳膊能带来无比安全感一般,她睡的是那样安详恬静。看向前方,做在前头的沈冰还还一个劲的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座位另一头,钟昊那个胖胖的脑袋却是略微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事儿想得这么入神?”
听着王文压低的声音,钟昊这才转过了头,脸上却露出了感慨与怀念,向王文反问了过去。
“邵云才这个败家子都有车,我却没有,你不奇怪吗?”
仿佛也不指望他猜出来,钟昊随即就自顾自说了起来。
“当初我也曾经拉着父亲吵着闹着要买车,父亲却笑着摇摇头拒绝了我,但他也没拒绝死,而是给了我一条路,他为我投资了一笔钱,要我自己赚取买车的钱。”
“从高中时候我还真是非常努力,一直奋斗到了我们再相遇,奋斗到了他进去的那一刻,现在,我终于自己赚够了钱,他却不在了!想买车的欲望也淡了下来。”
“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儿,一件件的离我们远去了,这种感觉,让我,真的非常迷茫,就好像什么东西在面前一般,但不论我如何去抓,却都抓不住一样,栗子,你能理解我的感觉吗?”
脸上同样是一种复杂凝重的表情,昂起头想了一下,王文却没从正面回答他,而是把手轻轻抚在了熟睡中的陈婷婷那柔顺的秀发上,低沉地说着。
“想想沈冰,想想我,想想李律师,想想叶教授,想想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论人还是事物,留不住的,总也留不住,不如让它过去吧,能留住的,却总是不经意陪在你我身边。”
“阿芳和刘大哥,他们都会没事儿的!”
钟昊再一次沉默了下来。
沉默中,出租车一路飞驰,很快,夜幕中的军分区二零八医院出现在了几人眼前,与那些阴沉沉的其他建筑不同,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五层的医院依旧有一半的窗户亮着灯光,隐约能看见匆匆忙忙的医护人员在走动个不停。
这一幕,让王文几个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看着陈婷婷睡的正香,原本王文像把她抱上去的,可惜,略有点儿笨手笨脚,却还是惊醒了她,脸色微红的从他身上跳下来,看着眼前的医院,陈婷婷很快也变得凝重了不少。
似乎每个人都很忙碌,,进了医院大厅一个个身着白衣的身影穿梭个不停,钟昊刚拉住一个护士想询问一下能不能找到刘养的病房,没等他说,护士却已经向上一指。
“枪击案家属都去三楼318走廊等着!”
看着匆忙拿着药往楼梯奔跑的护士,还有另一头川流不息的电梯,四个人心头的阴霾更加深了一层。
一路这么默默地登上三楼,刚到楼梯口处,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传了过来,侧眼望去,右手边第一间手术室上面两盏灯全都熄灭了,门缓缓的打了开,一个盖着白被单的手术床被推了出来,有老有少足足四五个人痛苦着扑了上去,那场面凄惨无比,在场不少等候的人直接捂上了眼睛垂下了头,另一些,看向还在进行中的手术室,眼神中却更加担忧了。
与这痛苦的一家擦肩而过,看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一双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心里难受下,陈婷婷不禁低下了头,而王文拉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直到目送着一家离了去,四个人这才继续前行了起来。
绕过在那儿喋喋不休的记者,还有表着决心的某某局长,低沉着心情,王文费了好大劲儿,这才找到了属于刘养的病房,还没等进屋呢,就听到里面杂乱的劝说声传了出来。
“阿芳,休息一下吧!你这么撑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阿芳,就算你要守着队长,也先处理一下伤口啊!子弹是有毒的!这么仅仅包扎一下,很快就会感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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