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干的表情好象要哭出来。
“不要紧啦!你用不着害怕。”
金田一耕助柔声安慰着。
刚发生一桩不可思议的凶杀案,御干一个女人家又独自住在远离人群的大房子里,也难怪她会害怕。更何况,这里又离多多罗放庵的住处最近。
过了一会儿,金田一耕助用冰水洗完脸回来,看到御干神情害怕地整理床单,他边穿上裤子边说:
“御干,从后面去好象比较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后门打开?”
“好的,脚踏车也放在后面的仓库。”
后面的仓库里有全套的农具,歌名雄似乎很爱干净,只见所有工具都井然有序地排放在各自的位置上。仓库内还有两辆脚踏车,一辆是男用的,一辆是女用的脚踏车,另外还有三台手推独轮车。
金田一耕助帮助御干从独轮车后面把脚踏车推出来,来到外面时,里子正好从仓库的窗户往这边看。
金田一耕助对她微微一笑,里子也默默低头行礼。
御干跟着他来到外面,问道:
“金田一先生,今晚的晚餐要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就算要回来这里吃,也只要吃个泡茶饭就可以了。
金田一耕助离开“龟之汤”的后门时,正好是五点半。
从那里到六道过是上坡路,而从六道过到“樱之大师”的后面是下坡路,金田一耕助神情愉快地骑着脚踏车往目的地前进。
他一想到昨天晚上老婆婆跟可怜的泰子两人在这条路上,往反方向爬上去时,就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但是稍早以前,辰藏为什么不走这条近路呢?
在到达“樱之大师”后面以前,会先看到一面约二十间(约36.4公尺)长的土墙,土墙里面有一扇打开的木门,门旁挂着一个灯笼,旁边有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
仁礼家通用门
由覆瓦土墙的稳重结构来看,似乎在夸耀着仁礼家的富裕与权势。
金田一耕助从映着树影的“樱之大师”后面来到村路上,将“樱之大师”跟狭窄村路隔开的地方,正好有一片竹丛,这正是里子昨晚躲藏的竹丛。
这里分成四条路,一条是金田一耕助现在走的捷径,另一条是往上走到秤屋葡萄酿造工厂的路,还有两条是连结村子中心区与“龟之汤”的村路。站在交叉点上往丘陵看去,可清楚看见道路因山崩而交通中断,再过去一点则是整片的稻田。
本多医院就在派出所限“阵屋遗迹”旁边,前面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便衣刑警和警官们也进进出出的。
金田一耕助在加藤刑警的带领下来到病患候诊室,矶川警官表情紧张地和泰子的哥哥——郎说着话。
“矶川警官,我来晚了。”
“金田一先生,你来得正好。”
“解剖结束了吗?”
“正在对面的手术室进行中。”
矶川警官用下颚指了指对面的手术室。
“金田一先生要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事实上……俄很胆小。”
“我们也一样,解剖那种事情啊……啊哈哈。”
他摸着没几根头发的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他马上又恢复严肃的表情,张望一下四周才小声地说:
“金田一先生,我们现在获得一个重要的证据。”
“重要的证据?”
金田一耕助也跟着小声起来。
“金田一先生,你知道这个人吧!他是被害者的哥哥敏郎。”
“早上在瀑布潭见过了,请节哀顺变。”
金田一耕助低头行礼,表达诚挚的哀悼之意。
敏郎笨拙地点点头。他身上穿着工作服,金田一耕助发现他的脖子其短无比。
“敏郎说他发现这个东西,刚刚才送过来。”
矶川警官从开领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半纸(注:“半纸”是一种日本纸,用于习字、写书信),纸张已经皱掉了,当金田一耕助把折成八折的半纸在膝盖上摊开来看的时候,不禁惊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上面写着:
寨子:
如果你想知道你父亲死亡的秘容,今晚九点请到樱之大师的后面,我要告诉你一个巨大的秘密。
放庵
“敏郎先生,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位警官要我去找找看是否有任何跟这次案子有关的证据,于是我跑去泰子房间找,结果发现桌子上的电影杂志里面夹着这张半纸。”
“只有这张半纸吗?有没有信封之类的东西?”
“这……只有这张半纸。”
敏郎似乎有些犹疑地自言自语着。
金田一耕助再度看着那张半纸,上面用毛笔写的字迹好象酒精中毒的患者写的字一样,抖得很厉害,令人很难看得懂。
金田一耕助跟矶川警官交换一个眼神之后,多多罗放庵总是发着抖的右手顿时浮现在他脑中。
“敏郎,你父亲确实是在昭和十年去世的吗?是因为生病吗?”
“是脚气冲心……
“是哪位医生诊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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