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我想事情没那么巧合,他不可能知道我们要来这里,肯定是他的目的地也在这一带。你们不是说他手里的紫玉金蟾和帽儿山有关吗?我猜想……”赵犀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
“什么?”我听出了一点儿苗头。
“王师弟是不是说过这些年有好几拨人想要找到龙脉?”
“是呀。”
“这就是了,说不定那个双胞胎也是其中之一,他们手中的紫玉金蟾也许关系到龙脉。”
赵犀的分析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紫玉金蟾如果真跟龙脉有关,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既然这样……”我沉吟,“不如反被动为主动,我去盯着他,想办法把紫玉金蟾弄到手再说。”我接着又加了一句,“盯紧了他,也省得他搞小动作。”
“这事也不急在一时,等山水到这儿再说,人手也好调配。对了,王师弟的诗集呢?带来了吗?”
“哦,在这儿。”我急忙从旅行袋里翻出王半仙的诗集,递给赵犀,“赵爷爷,你非得看这本诗集干什么?”我不相信赵犀是为了睹物思人才要看诗集。
“这你就不知道了,”赵犀翻开诗集,边看边说,“王师弟从小有个怪癖,他喜欢写七五句。我猜他这诗集里没准儿有玄机,所以才坚持让你拿来。”
“什么是七五句?”我一头雾水。
“你看看他写的诗有什么规律?”赵犀指着诗集让我看。
我仔细翻看了几首诗,除了我上次看过的两首,下面还有几首诗是这样写的:“秋高气爽风阵阵,黄鹂喜鹊鸣啾啾。帽儿山中风光好,妹妹与我携手看。”
“妹妹我心藏,藏在我心房。可怜月半弯,夜夜鉴别离。”
“身若杨柳心如龙,貌似娇蕊行如风。汇通古今万般事,生为女儿胜男儿。”
“碧水溅泪眼,离别长悠悠。相思何所聚,神仙也犯难。”
看完几首诗,我差点儿笑出声:“这诗没什么规律呀,要硬说有规律,就是这些诗的排列顺序是一首七言诗,一首五言诗,再一首七言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七五句?”
赵犀摇头:“也不完全是。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你看不出来,王师弟喜欢在七言诗的第七个字和五言诗的第五个字藏字,你连起来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听赵犀这么一说,我赶紧看向那几首诗,按照赵犀所说的规律,七言诗挑出第七个字,五言诗挑出第五个字,竟真能串成一句话“宿黄阵藏龙眼”!
“真的能连成一句话!”我异常激动,“而且跟龙脉有关!”
赵犀点了点头:“接着看下去。”
我又往下看了几首诗,将里面的字连起来,竟又连成一句话“攀云松东六百步处”。
“宿黄阵藏龙眼,攀云松东六百步处。王爷爷是想告诉我们龙眼的具体位置!”
“不光如此,”赵犀说道,“他提起宿黄阵,我找起来就更容易。”
“可是,”我迟疑地说,“攀云松是一种松树吧,帽儿山也许有很多攀云松,怎么找呢?”
赵犀笑了:“我师傅曾经说过,真正的攀云松只有长在山顶上最高的那棵。”
我兴奋了:“普通人的步子一般是两步一米,也就是说在攀云松东面三百米的地方就是真正的龙眼!”
“应该是这样。”
“赵爷爷,”我感慨地说,“看来王爷爷这本诗集是专门留给你的,只有你才明白其中隐藏的秘密。”
赵犀一愣,拿起诗集翻看了许久,久久不语。
找龙眼有了新线索,我心中宽慰,连晚饭都多吃了两碗。春苗招待所每个房间里都放着四张床,人多的时候服务员不管你是天南地北来的,都会往一个房间安排。幸而我和赵犀同住的房间没安排别人,晚上说什么话也不用避忌。
我向赵犀问起宿黄阵,赵犀说宿黄阵是北派创始人卜逸仙自创的一个阵法,阵法讲究一个“隐”字,是根据九宫八卦来的,利用周遭的环境地势,埋下一个阵眼,选阵眼很关键,差之毫厘就前功尽弃。这个阵法主要的功能就是迷乱人的视线,说穿了就跟鬼打墙似的,让人找不着北。
我刚开始听得兴致勃勃,后来赵犀从宿黄阵说到八卦阵,从八卦阵又说到八卦阵的起源,什么天地雷风水火山泽,是万物衍生的物质基础,万物生于天地宇宙之间,水火为万物之源阴阳之基……他越说越是兴起,最后我终于支持不住,脑袋狠狠地敲在床沿儿上,赵犀看着我直摇头,大有我是块朽木的意思。
第二天上午,我和赵犀正坐在房间里谈起帽儿山,赵犀说他住在山里那会儿,附近还没有那么多村落,人也很少。东北地区本身是满族的发源地,在清朝时期更是属于禁区,深山里人迹罕至。到了清朝末年,涌来了大批闯关东淘金的人,才让那块地方有了人气。帽儿山一带最早的村落就是形成于那一时期。他师傅将他带到帽儿山的时间大概在伪满洲国成立之初,那时候早已没有清政府的控制,可帽儿山仍然是老百姓心目中的“禁区”。据说是因为山里有吃人的妖魔,很多上帽儿山的人都没有再回来,久而久之,就没人敢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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