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忍几杆,背对着我,把情况跟另外两个说了。能怎么说?那男的盯着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是黄花姑娘,还是脸上长痔疮呀?有个比他还矬的小子蹦起来要上,个头大的摇摇头,继续打球。
估计打不起来了,我挺扫兴,坐在原地幻想拿这雪铲把那两个小逼拍地窖里去,个头大的就不碰了,握手交个朋友,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我又怀念过去了,那些警校的好日子。
钻进房间已经是下午时分,我算了一下,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又一个新纪录,死前应该托人再去吉尼斯把这个也申请了。我想洗个澡,看一眼伤口,还不能拆线。所幸腰部以下没缝针,我举着淋浴头简单冲洗一遍。
出来后我调试一管抗生素,准备肌肉注射。我往屁股扎一针后却发现,这个角度想注射很难。无奈之下我只能拔出来,换面屁股重扎。我今天真是笨得无可救药。往外点儿扎好些了,我慢慢发力,面对陈洁以防她忽然醒来。不大可能,她睡得比红烧肉都香。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我脑袋短路,一时想不出来。她侧趴在床中央,一只胳膊露在外面,和头部共享一个枕头。感觉她睡着时更好看一点儿,她的脸贴在枕头上显得圆嘟嘟的,双眼紧闭,没有多余的面部表情。我是说,安静会给女人加好多分。
注射完毕我扔掉针头,转身穿好内衣,再转回来想起来了,这不是标间,只有一张双人床。
能怎么样呢?现在把她叫醒,告诉她,你去给我换一间?或是我披上衣服找前台再开一间?我可以冒这个险,但如果被举报,可比死还难堪。那个姓胡的记者会怎么写?他会用一个发明报纸以来的最长标题来形容这次事故—杀人犯欧阳楠由于不愿意和他的漂亮嫂子陈洁同床共枕而暴露行迹!
反正“睡觉”这个词的本义是“休息”。可能《辞海》里对“睡觉”的各种解释都没有“做爱”这个含义呢。所以活得纯粹点儿吧。我决定上床了,这又有了新的问题,我发现从哪边上都是一样的,她真的是睡在床的正中央。
“去去去,往里一点儿。”
这时候跟她讲话,还不如找个树桩倾诉。我硬挤进去,把她往里推,钻到被窝里。
她背着我,我面朝着她,拽些被子盖住腰。能感觉出来她穿着吊带衫,同样也能感觉出来她吊带衫里面没内衣。这不怪她,要是有人勒令我睡觉的时候戴口罩,我掐死他再睡。
被子是横着的,怎么盖都露脚。我半起身整理一下被子。扯了半天我忽然意识到,我其实就是想看看她凸出来的乳头形状。但被子确实需要整理,我细细地弄,直到把这画面印进脑子,永远不会忘,才重新躺下。我躺下的时候,被子还是横着的。
躺在床上我又有了新的欲望,我刚刚知道她乳房的形状和乳头的位置,很圆很饱满,我想检查一下那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有硅胶的手感?虽然我也不知道硅胶是什么手感。但如果她左边的是真的,右边的是假的呢?有了对比,不是对隆胸效果最好的说明吗?太荒唐了,我自己都被这种假设吓到了。我采取个折中的方案,挽住她的腰,这就是很绅士,可以跳睡梦探戈。
我猜除了舞林大会,没有哪个男人只是为了跳探戈才跳探戈,那只是让你的手游走于女人皮肤的一个美好托辞,至少我是这么想的。此刻我代表全人类,负责对陈洁小朋友进行身体检查。
我尽量让自己多想少做,然而右手还是不自觉地向上移动。它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我决定先让它放肆,等罪证到手,明天再重罚它—把所有的脏活儿累活儿留给右手!左手歇着!左脚和右脚也歇着!—加油哇,右手!我们都等着你替我们干活呢!
众望之下它有力前行,我从没注意过我还长着这么勤快的一只手。它像刚进巴格达的美国坦克直捅腹地,在以光的速度前行了0.01秒后,向我的大脑汇报,它撞到了一座山,一座柔软的山挡住了它的行进路线,是翻山越岭还是先在山顶驻营扎寨?
有点儿过分了,这么游戏我能一直玩到她醒来。我令右手往下,再往下,如塌方逃亡的蜗牛,离她的乳房越远越好。差不多走不动的时候我定住了。我光脚下床在房里走了一圈,最后在洗手间的晾衣竿上看到了我在找的东西。
我叉腰进来点上一支烟,我应该叫她起来谈一谈,好几个问题堆在一起。首先从明天开始一定要开标间,我快三十了,你没必要把我弄得跟饭店服务生一样,淌着口水把燕窝端到隔壁的包间。算了,从明天开始都睡车里,轮换睡后座,谁也别上床。第二件事是这条洗了的短裤,什么意思?一张床上你还裸睡?
有那么一阵我还真想把她摇起来理论,但不能马上。我得让她身体的面画淡出一些,不然她会指着我鼓起的腿间,蹦豆般地说:“口是心非的卫道士!”
没等一会儿我就困了,但真奇怪,一沾着床我就精神。我不敢再去碰她,但脑子依然很多好奇。我把那些问题标上不同的原因一个个排除—无聊,幼稚,白痴。可最后一个挂上“猥琐”标签的疑问却挥之不去。我强制自己不去想,有几次我差点儿睡着了,然而那个问题就像根蹦极的绳子,倒挂着双脚把我摇醒。
它问—陈洁下面是干的,还是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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