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婆淡淡一笑道:“山娃家的,你醒啦!没啥子,我们不想做啥子。”蒋梅问:“不干啥,那你们干吗盯着我看?是谁脱了我的衣服?”谭婆拂了拂蒋梅的头发说:“娃子,你真幸运。”
“什么意思?”蒋梅憎恶而不解地问道。山娃插话道:“真是个傻婆娘,阿妈的意思是说你的病好了,不会死了。”
“不会死了……我现在也算是活着吗?”蒋梅自言自语道。山娃似乎没有听清蒋梅的话于是追问道:“啥子,你在说啥子?”“吭……”蒋梅吭了一声,将头转到一边没有理睬山娃。谭婆说:“好了,山娃子,旁得话就不要说了,你婆娘现在身子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子吧。山娃家的……”谭婆接着又对蒋梅说,“你也莫要多说话了,歇歇心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放心好了,没人欺侮你,神婆是为了给你检查身子才脱掉你的衣裤的。”
蒋梅看看阴着脸的神婆,又摸摸自己的肚子,突然急切地问道:“孩子,我的孩子呢?”谭婆笑着说:“放心,孩子还在呢!有先祖保佑,你幸运地逃过了业障,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孩子还在……可是?”蒋梅欲言又止。谭婆显然看明白了蒋梅的心思,于是解释说:“娃子,你是不是想问神婆给你喂下的毒蚓?放心,它已经不会再伤害你了。是吧,神婆。”谭婆说着将头转向站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神婆。
神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本来这嗜血毒蚓在进入人的身体里后食性不会改变,只要在最初的半个时辰内品到别得食物的味道后,就会贪婪地吸食宿主的机体,致使宿主不停地吞食食物来供养它,并最终在自己的身体长到足够大的时候冲破宿主的身体挤身出来。可是这次这条嗜血毒蚓好像跟以往不同,它的食性不但发生了变化,并且还停止了对宿主养分的吸食。只是到现在,那嗜血毒蚓也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所以会不会再发生其他的变化还不好说。”
谭婆听到神婆这样说,紧张地问:“神婆,你不是说山娃家的没事了吗,现在怎么又说起这话来了呢?”神婆说:“你莫慌,我这也只是猜测,必定百余年来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奇怪的事。你们不晓得的,这嗜血毒蚓在山娃家的身体里的变化真得是奇怪得不得了。它不但没有像原来那样固守食性,而且还听从咒语的指引啃食掉了她肚子里的邪胎。真是奇怪。”
“邪胎?”蒋梅明白神婆口中所说的邪胎就是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听神婆说嗜血毒蚓啃食掉了自己的孩子,马上便恼怒地质问谭婆道,“你,你不是说我的孩子还在吗?怎么这个老妖婆又说那毒虫把我的孩子吃了呢?”谭婆忙解释说:“娃子你先莫着慌,你没有听明白神婆话的意思,她的意思是毒蚓啃食掉了你肚子里的邪胎,孩子他没有事的。”
“什么意思?”蒋梅问。谭婆说:“那意思就是你的肚子怀有两个娃儿,一个娃儿是健康的,另一个娃儿是带有孽障的,毒蚓啃食掉的就是那个带有孽障的娃儿。”
“啊?”蒋梅惊奇地问,“你的意思是我怀的是双胞胎?而这老妖婆放毒虫吃掉了我的一个孩子。”谭婆说:“不是不是,你怀的不是又胞胎,其中一个是带有孽障的邪胎,所以不能算数。”蒋梅哭着说:“真是一派胡言,双胞胎就是又胞有胎,你们这些迂腐的老鬼,真他妈的不是人,折磨我也就罢了,干吗还要祸害我的孩子!呜呜……”蒋梅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神婆冷冷地劝说道:“山娃家的,莫要犯傻了,如果我们任凭那邪胎肆意生长的话,不但你健康的娃儿保不住,怕是你连同谭婆这一家人的命都保不住了。”“胡扯!”蒋梅骂道,“你这纯粹是在说鬼话,好好的胎儿怎么会害人呢!”
“放肆!”神婆生气地将拐杖往木地板上狠狠地的一戳道,“我老人家费尽气力救治你,你不千恩万谢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咒骂我,莫非要找死不成?”谭婆忙解释说:“神婆啊神婆,你千万莫要生真气,山娃家的现在是脑子有问题说着胡话呢,你千万莫跟她计较呀!好了,你也跟着忙活了好半天了,想是也累了,这样,还是让山娃子送你老人家回去休息吧。山娃子……”谭婆说着招呼山娃子道,“来,把神婆送回家去,另外把前日来打来了凤凰鸡给神婆拿上。”
“嗯,晓得嘞!”山娃点点头,然后走上前搀扶住神婆道,“神婆,我送您老人家回去休息吧!”神婆吭了一声,然后阴着脸说:“好吧,今天就不跟她计较了。”
“啊……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难受!”就在山娃搀着神婆正欲下楼的时候,蒋梅忽然抱着肚子痛苦地**了起来。
“咋子啦?”谭婆急忙上前扶住蒋梅,并焦急地问神婆道,“神婆,你看她这是咋得了?”神婆由山娃子扶着紧走几步来到蒋梅身旁,神婆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蒋梅的身子后笑了笑说:“没得事,没得事,你们莫要担心,山娃家的没事,只是钻进她肚里的小东西要出来了。嘛啊呜呼依……”神婆说着兀自念起了巫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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