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之说话了:“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因为他们喝了困龙湖中的水,刚才老谢不是说过了,这种细菌可以在生物体内迅速地繁殖。估计就是这个原因,使它们达到了一定数量,进而实现了对尸体的控制。”
“老沈说的基本正确。我们认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尸体都不约而同地想要往有水源的方向爬行。因为这种细菌离开水源存活不了多久,所以一旦有可能,它们就会操控尸体尽全力爬向有水源的地方。”谢光忠接着沈逸之的话头说。
“这些微生物有这样强大的能力和智慧吗?”吴宏有些不相信地问。
未知之途
“不可小看自然界的进化能力啊……”谢光忠若有所思地回答说,“我可以举个例子,你知道狂犬病吧?”看到吴宏和沈逸之他们点点头,他接着说,“怕水是狂犬病人发作后的症状之一。但我们发现,水本身并不会对病人造成什么危害,倒是会对狂犬病毒造成致命的打击。很明显,这就是狂犬病人对水产生巨大恐惧的来源。这是不是就说明,病毒本身已经能够控制病人的某种行动,以此趋利避害呢?”
我们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这个恰当的例子很好地解释了吴宏的困惑,但却激发了我们心中的恐惧,想起那具尸体不顾一切往悬崖下方爬动的样子,大家多少都有些毛骨悚然。
“绿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吴宏接着问道。
“这个也不清楚。可能是向更高一级发展的控制中枢的表现。它位于两眼之间是有原因的,那里正是大脑神经中枢的所在地。不要小看这种细菌,微生物发展到一定程度能够形成什么样子的特性,现在研究上还是个盲区。体积并不能代表智慧,亿万年前庞大的恐龙灭绝了,但小小的蟑螂活了下来。这就足以说明,任何微小的生命都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顽强生命力,小小的细菌一旦达到一定数量,就会发生质的变化,再加上日军日复一日地培植,最终能够生成什么样子的状态很难说。”谢光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才停下话语,问我说:“小孙,好点儿了吗?”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难受得很,扶着石头斜靠在一边,不想说话。
一下子接受了这样多的信息量,我们一时都有点儿吃不消。连日来大脑中存放的大量疑问已经被谢光忠诠释了大半,各种纷杂的信息拥挤在一起,飘来闪去,让人无暇顾及其他。我不禁感到有些昏沉,浑身似乎背了千斤重担一样疲惫不堪。沈逸之他们看来也累得不轻,在他的提议下,我们请示谢光忠后回到了帐篷中,稍事休息。
我听见耳边的沈逸之和吴宏他们在低声地商量着什么,刘忠国不时插一句嘴,争论不休。不过因为太累了,没听几句我就陷入了睡梦中。这觉睡得并不踏实,不时出现种种险恶的梦境,忽而梦见困龙湖中的铜铃大眼睛的灰黑水怪爬进了我的房间,一转眼却又消失不见了。正惊恐的时候,自己的嘴巴里冒出了大量的黑色粉末,忽而又争先恐后地塞进了我的内脏,浑身立刻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炙烤一般滚烫难耐,心里仿佛有把尖刀在旋拧搅拌。我痛苦地大声尖叫着,浑身冷汗浸透了衣被——吴宏将我从梦魇中摇醒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状态。
转眼天已经亮了,外面转来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我懵懂地抬起头,看到吴宏正关切地看着我,问道:“你好像做噩梦了,现在好些了没有?”
我晃晃脑袋,不好意思地翻身爬了起来,匆忙地穿上衣服之后,我对吴宏说:“我没事儿。今天我们干什么?谢光忠对我们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站在吴宏身旁一直向着远处眺望的沈逸之说,“他告诉我们在这里等着,等到有事情的时候他回来找我们,在此之前,我们不要有什么行动。”
“那我们不是就……”我刚刚把这句话说出口,就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向着我们这里走过来,一下子闭上了嘴巴。
外面传来一声“报告”,沈逸之说“请进!”之后,一个眉目清秀的小战士钻了进来,手上捧着两个摞在一起的圆形饭盒,打开之后,是热气腾腾的早餐。刚才起来的时候没有感到什么,现在看到白花花的包子,突然胃里就开始翻腾,口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地吃完之后,这个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小战士朝着沈逸之敬了个礼,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首长,我们谢主任要你们吃好之后,跟我去现场。”
我正在帐篷外用院子里的简易洗具擦洗着脸庞,听到这话马上放慢了动作,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沈逸之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可以。不过等我们这些同志都准备好了再动身,谢主任并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你能不能告诉我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小战士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也是刚刚得到指示的,首长。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不知道。其实我只是负责你们的起居生活,今天早上我起来去后勤那里拿早饭的时候,一个老兵急匆匆地跑过来告诉我这个命令的。”他用好奇的语气说:“不过事情可能很紧急,因为那个老兵我认识,不是个急躁的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让我给你们捎话。当时他说完就火烧屁股一样回头跑走了,可能是那里脱不开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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