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急了,等看清楚是钱竞成的腿之后,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他的裤管。结果自己居然也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被带了上去!”
“你说什么?”吴宏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你的意思是,那东西还会飞?”
刘忠国点点头,压抑不住的急躁通过急促的语速弥漫在四周:“不过我始终抬不起头来,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没有丝毫力气,甚至连思绪都仿佛冻住了,所以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咳嗽了一声,继续道,“等到上去了大概几米,我感到钱竞成渐渐不动了,心里一下子吊了起来。别是牺牲了吧?于是疯了一样拼命往上面拉扯,没想到性急之下力气非常不均匀,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不小心把钱竞成的裤脚拽断了!”他叹口气,垂下脑袋沮丧地说,“就这样从几米高的地方跌了下来!我感到一阵剧痛,背上似乎顶上了什么石头,接着就眼前一黑,没有知觉了。”
原来是这样。听完刘忠国的叙述,我不但没有放心一点儿,反而感到背后一阵冰冷。既然刘忠国碰上的东西能够在天空中飞翔,并且力度大到能够带起两个成年男子,可想而知应该是多大的力气。这样凶残的怪物,应该是体型巨大、行动迅捷——这就奇怪了,当时在地下的时候,不管是我还是吴宏都没有看到什么体态庞大的古怪之物,只有一条小小的白蛇透着一些异象,令人不寒而栗。不过想必一条拇指粗的细蛇是无法造成这样骇人的效果,那到底我们在地下碰到的,是什么东西呢?
最重要的是,既然它体型庞大,还能够飞翔,那如何做到在狭窄阴暗的地底来去自如的?
我脑海中陡然多了一个想法,因为在一瞬间又一个疑问浮上心头:当年我们在后车厢中神秘失踪的和尚,会不会就是被这种恐怖的生物掳走了?
随着思路的拓开,我慢慢被各种串联起来的细节包围起来:寺庙中神秘失踪的女人诡异地出现在地下深洞的暗河中,面目狰狞,血肉模糊,僵尸一样蹒跚着浮动,却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于无形;地下数千具恐怖阴森的骷髅整齐地排列在巨大的洞穴中,密集悬挂的大网勾住了干枯的尸体;钱竞成被力量惊人、行动迅猛的怪物抓取到黑夜的天空中……
听完刘忠国的讲述,吴宏回头看看不远处的钱竞成,说:“不能让他这么昏迷下去,差不多该弄醒他了。不然没有办法包扎,小孙,你来帮帮忙。”
我猛地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就听见刘忠国对吴宏说:“……我没听见有什么声音……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了。我想如果当时真的有什么敌特,我估计早就没命了。你们过来的时候,有什么异常没有?”
看来吴宏已经询问过钱竞成的情况了,刘忠国安然无恙至少能够说明这附近还是安全的,不管之前是不是来过日本人,现在都已经离开了。
吴宏已经确认了这点,想到吴宏刚才已经在附近搜索了一遍,我多少心安一些。有了月光的照耀,他的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即便如此,当他背着满脸是血的钱竞成一路喘着气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仍然让我和刘忠国大吃一惊。
我刚刚走到钱竞成面前撑起他的身体,就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刘忠国居然蹒跚着走了过来。刚到面前,他不顾我惊异的目光,一把扶住钱竞成的肩膀,轻轻摇动着问:“小钱,你怎么样了?小钱……”
吴宏轻拍刘忠国的肩膀,安慰说:“不算太重。我看了,身上有些伤口,都是皮外伤。不过没有大碍,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儿醒了就活蹦乱跳了。这小子命大,要是别人从这种高度掉下来,早就死掉了。话说回来——”他还不忘开玩笑,对刘忠国说:“你命也够硬的,几米高掉在石头上,愣是受个轻伤。云南之战看来让你的身子骨儿更结实了啊!”
刘忠国压根儿就没心思听他调侃,只是慢慢掂着钱竞成的脑袋放到地上,然后伸手冲着吴宏喊:“少废话,水!”
吴宏马上恢复了正色,熟练地找了几根树枝,把钱竞成的胳膊夹了起来,做成了一个简单的夹板。然后轻轻端起水壶,一口口地往他的嘴巴里灌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摆弄一个婴儿,我在旁边都不由感慨吴宏的技术。
看到吴宏的表现后,刘忠国像是放心了很多,他仿佛刚刚感受到疼痛,斜斜地靠在一旁的石头上,不再说话,只是重新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不时眉头皱紧,似是在考虑什么事情。
这样歇息了一会儿,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钱竞成居然醒过来了。
“革命战士都是铁打的人。”我脑子里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这么一句口号来,真是名不虚传啊。
钱竞成慢慢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刘忠国急切的脸,马上抬了抬脸,看样子想站起身来。刘忠国轻轻扶住钱竞成的上身,做了个小心的手势,说:“别动。你受伤了,不过不严重。躺着就好,我和小吴都在这里。很安全,你放心。”
吴宏指指一边的丛林,努了努嘴巴,对我说:“你观察一下,如果没有什么情况,等小钱可以动了,我们马上返回。别忘了,寺里还有9号同志。他的安危现在也受到了严重威胁,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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