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国伸手拿过吴宏手中的手电筒,对着前方照了照说:“接着走吧,也许会有更大的发现。”
吴宏却对刘忠国说:“熄灭手电,我用火折子。”他边把手上的火折子打亮边对我们解释说:“我带的电池的确不少,足够我们用了。但是这下面不定会出现什么情况,我想还是不要把我们的目标暴露得过于明显,这样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然后他对刘忠国说:“等我的信号。如果没有,就不要打亮电筒,只用我的火折子探路就可以了。”
对方点点头。我们低下头错过面前一块低矮的墙栏进入了更深的一个房间。
之所以说这里是个房间是因为它不像前面的大厅是敞开的,它有一个木质的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吴宏上前轻轻推了一下,门稍微移动了一点儿,显然没有锁上。于是吴宏伸手把火折子放到前方,用湿巾捂住口鼻一步步进入房间里面。
等我们四个人都在房间的门口站定环视四周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卧室,显然多年之前曾经有人长时间地住在这个阴暗的地方。
左边有个精致的小茶几,即便是年代久远布满了尘土,仍然能够看出这个茶几是上等的货色,边角上都雕刻着细小的花纹,在鹅黄色的光线下反射着柔和的线条。右边是一张简单的木床,上面方方正正地放着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吴宏近前用手中的枪挑开一看,原来是一床早就烂成一团的被子,不过从材质上看,应该是军备物资,想必是住在这里的日本人的寝物。
当我把目光转向室内的右侧,发现一道亮光从眼前闪过,条件反射地往后面退了一步。回过头,就看见吴宏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东西在细细查看,待到我和小叔近前,马上看清了,这是一柄细长弯弯的日本军刀。
他们想干什么
“看来这里居住的还是个高级军官。”小叔轻声对我说,他走近吴宏,从他手中拿过军刀看了看说,“不错。这是一柄高级将领才配有的军刀,日本人对军刀的持有是有着严格规定的,有点儿像清朝官员的顶戴花翎,不到一定级别是不允许私自拥有这种军刀的。”
吴宏没有说话。把刀放在一边继续探寻着四周,刘忠国已经在我们说话的空当把这间不大的居室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物品。这居室似乎相当的干净,给我们的感觉是,好像这里的主人在我们来到之前刻意地收拾过。
当然不会如此。我们来到这个地方之前的数年之内,估计这里都没有过人迹。这从桌椅物品的陈旧程度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床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尘土,吴宏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马上就看见飞扬的灰尘把火折子的微光都盖住了。
房间到这里就是尽头了,四壁光滑密合,没有任何暗室或机关。我们意识到这里已经没有可以搜寻的情报之后,就开始原路返回。走过大厅时,我小心地数了一下周围的玻璃罩子,数目并没有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我胆小。因为我下意识地想起了当时我们第一次发现人皮尸体的时候,老僧打碎的玻璃罩内的那具莫名消失的人皮。至今回忆起来我都觉得胆战心惊,这十几米的地底深处如果再发生那样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不知道我到底还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还好一切都没有什么异常。走到铁箱子之内时,我才算稳定住了情绪。吴宏照原来的样子把铁门推上,并没有敞开着离去。回头迈进铁箱的时候,我不经意间朝着吴宏瞟了一眼,却发现他对着刘忠国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小叔,用几乎看不出来的动作点了点头。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两人的怪异举动让我一下子有种不祥的感觉,别是要对我和小叔下手吧?难道吴宏和刘忠国有问题?
再往下面走的时候,气氛就不对了。我心里清楚吴宏和刘忠国一定是有什么意图,紧张地注意着他们两人的举动,但又不能将这样的担心透露给小叔,心里焦急万分,脸上还是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点点沉下去的,不光是那厚重的铁皮箱子,还有我不知所措的心情。
小叔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动弹,眼神有些呆滞地盯着一个虚无的地方,半天没有吭气。我在旁边几乎喊出声来,这种关键的时刻小叔怎么变得木呆呆的?我该如何是好?
下到第二个侧壁洞口的时候,面前还是一扇一模一样的铁门。吴宏跳上狭窄的平台,首先把手伸到我跟前,说:“上来。”
我惊慌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刘忠国,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按照吴宏的要求进到石洞中。虽然刘忠国并没有说话,但我总觉得他有些威胁的意思。况且吴宏为什么首先把手伸向我?不应该先让刘忠国跟他上去把铁门推进去吗?这是不是对我要有什么动作了?
精神一紧张,我就有些兜不住了。拼命地稳定了一下情绪,我用自己认为比较镇定的声音说:“让老刘先过去吧,我看小叔好像不舒服。”
小叔听到我的话,也像是被惊醒了一样回过神儿来。不过因为刚才分神过多,他没有意识到我的紧张和处境,只是有些愣神儿地看着我们三人僵硬的动作。
吴宏并不着急,只是轻轻地说:“上来吧。这里很危险,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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