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反而奇怪起来,有什么东西让刘忠国这么开心?就不怕是那些能置我们于死地的怪物吗?
等吴宏也按照刘忠国的样子探下身子去看清楚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刘忠国这样说。
原来他们在底部缝隙中看到的,是一段衣服的边角。黑糊糊的看不清楚,但是从材质和厚重程度来看,应该是棉衣。
起来之后,我们四人聚在一起分析,很可能是这段衣服的料子夹在了门缝之间,造成了摩擦力增大,导致门卡住了。我当时不以为然,以为这也太轻率了,一块厚一点儿的棉衣就能造成石门的堵塞?
吴宏当场就纠正了我的想法。他说,越是精细的工艺,越容易出现问题。虽然操作起来十分顺滑,但是毛病也很多,一点儿小的故障可能就会造成这个东西的运行障碍。要是农家普通的木门,缝隙宽大,别说塞个边角,就是把整件棉衣都塞进去,门都开得开。
这倒是实话,我暗自同意。不用吴宏接着说我们也都明白了,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把那块粗布捅出去就行了。
吴宏在自己随身带的背包里翻了半天,最后也无计可施。他带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是却没有这种细小薄片状的工具,以石门细细的缝隙,手指都伸不进去,其他的物件当然更是没有用。
这就难办了。大家对这一堆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终归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想到外面隐藏的危险,我们多少都有些急躁,尤其是刘忠国,嘴里小声地骂骂咧咧着,不时到旁边的墙上用锤子重重地敲击着,试图能卸下一点儿石片。不过还是徒劳,忙乎了半天,也只不过掉下了一点儿石渣。
我虽然也着急,但是心里比他们负担还是小一些,因为年少不更事的缘故,居然还有心思拿着吴宏扔在地上的一堆东西摆弄。也是觉得好奇,我一把抓过那柄粗粗的信号枪把玩起来,想起在下面洞穴中吴宏曾经发射过两次炫目的信号弹,那场景至今让我感到惊心动魄和一种怪异的美丽,我索性将一把把信号枪的子弹拆了下来,仍对着吴宏的火折子摩挲着端详。
吴宏的计谋
我看了几眼,总也不相信那些红色耀眼的火光就是从这个粗短的小铁盒子里发出去的,便摇摇头觉得神奇。刚刚抬起眼帘,我就被吴宏的样子吓了一跳。
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信号弹,脸上露出一种熟悉的表情,一语不发地沉默着。
这表情我知道,一定是他想到了什么事情,正在紧张地思索。
果然,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信号弹,对着小叔和刘忠国说:“我有办法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拿起手中的锤子,小心地对着信号弹敲敲打打,力度却很轻微。这样摆弄了一会儿,信号弹不知怎么就被他拆掉了,露出内里的黑色粉末,撒了一地。
吴宏和刘忠国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帮着吴宏把这些散发着一股呛鼻气味的粉末小心地用手指推到石门的缝隙中去,刘忠国用手电费力地照着明,吴宏还用嘴巴小心往中间吹着,不时捏着鼻子扭过头来呼吸几口。
这下我看懂了,马上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这里面一定是火药,吴宏是打算用燃烧的火焰烧掉那些布头。
我暗暗赞叹吴宏的机灵。不得不说,这是我们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只要能够引燃里面的布头,就能解决堵塞石门的问题。不过这里也存在着一个隐患,如果石门之内没有多少空气,那么布头是不可能燃烧的,这样我们的火药即便点燃了也不会达到想象中的效果;如果石门之内氧气比较充足,我们又不清楚布头连接到哪里,就有可能引燃其他什么东西。毕竟这些布头只是冰山一角,谁也不清楚石门后面是什么,假如是什么易燃的物品,甚至是炸药,我们也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况且石门之内有水流动,即便是起火至少也有个躲藏的地方。
后来当这个念头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时候,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幸亏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如果真的出现火灾,我宁可被活活烧死也不想靠近那里的水源。
终于,吴宏他们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眼前的工作完成了。
小叔和刘忠国后退几步,远离了石门,我也被小叔拉着胳膊闪到了一边,吴宏举着火折子,小心地靠近缝隙边缘留出来的一点儿线状粉末,慢慢地俯下身躯。
“刺啦”一声,眼前的火药蹿出一丈高的火苗,瞬间就沿着石门缝隙爬了进去。我们一边用手掌挡住眼前刺眼的火花,一边小心地远离面前厚重的石门。刘忠国还特意把背后的石门推开了一条足够大的缝隙,准备一旦出现异动就马上跳到滑梯上去。
等到一阵浓烟从缝隙中冒出之后,我便知道计划成功了。如果不是因为引燃了布头,这股子刺鼻的烟雾不会持续这样长时间,足足过了三四分钟,浓烟还在呼呼地从石头缝里窜出来。
我们四人站在石门后部的平台上,就这样默默地等着面前的烟雾慢慢散尽。吴宏说,这种烟尘是有毒的,尤其是在这样的狭小空间里,很容易造成我们中毒,所以必须得等所有的烟雾散尽才能开展下一步的行动,绝不能贸然行事。
好在因为情绪紧张,时间的流逝似乎不是问题。等到烟雾终于散尽,空气中只有淡淡的火药味的时候,我抬腿往前面走了一步,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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