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幼小的心里永远记住自己有一个要来接她回家的妈妈,转眼几年过去,九岁的她还没有盼到妈妈来,姨夫和姨妈经常打架,她很怕很怕。
在一个风雨雷电之夜,姨妈和姨夫在半夜打架,一阵‘劈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轰隆隆雷声,小刘静吓得卷缩在被褥里,不敢动弹。
直到房门被‘哐啷’一声推开,姨夫醉醺醺的走了进来,“不要,放开我。”刘静稚嫩细弱的童音,被雷声,雨声,风声遮盖。
姨妈随即进来,拿起一根扁担狠狠的砸在姨夫头上……小刘静吓得,浑身颤抖,想也没想,一溜烟的冲进风雨之中。
刘静小脚丫子在雨水里跑啊跑,雨水侵进她的眼眶里,渍得眼珠子好疼,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滚动“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她对着雨幕,炸雷,狂风暴雨大喊道。
刘静没有喊来爸妈,却喊来一个在雨中的色狼……
“呜呜……呜呜……”往事就像刀刃,一刀一刀的割开已经结疤的伤痕,那种无助无力感,在她心里就是一个永久的烙印。刘静突然大哭起来,惊得爸妈相互对视一眼。
“静儿……妈妈说错什么话了吗?”爸妈怎么知道女儿心中不止是对他们俩的失望,却是她始终没有从那晚的恐惧阴影中走出来。
姨夫在一次车祸中死亡,所有的亲戚包括爸妈,都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姨夫的葬礼,只有姨妈心里清楚。
那在雨夜中追刘静的身影,到如今都还是一个谜,珍救了她,可是却自杀了。眼泪迷糊住视线,她哭。她无奈,爸妈把生意看得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
刘静没有接爸妈递给的纸巾,而是默默的从包里拿出自带的纸巾拭去泪痕。她选择殡仪馆的工作,让家人,以及舅舅都无法苟同,刘静冷漠的做出自己的选择,她要为自己活着。
爸妈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们俩现在只能靠卖干杂过日子,时不时刘静也会从写的稿费中邮寄给他们一部分钱。
“静儿,别生气了,妈妈以后啥也不提,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呼……,没事,你们俩的养老金,我已经给你们交付,下个月就可以领取,爸爸好像是1450,妈妈860,第一个月都是这样,以后会涨起来的。”刘静拭去眼泪,对他们俩点点头,挤出一丝苦笑说道。
“好女儿……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原来是想离开老家,去外地生一个小子,结果十个月小产了,所以一直想怀……”妈妈忏悔的口吻道。
刘静沉重的叹息一声道:“你们没有错,不是有一句古言,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孝敬你们是我们子女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们不用太过自责,好好保养身体要紧,我各种忙,所以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嗯嗯,是,是。”
“没事了吧!这样多好,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是吧!”舅舅不失时机的进来圆场道。
刘静告辞家人,她得尽快的把珍的仪容完成,话说之前的那些个缺胳膊断腿的,都是一天半天的就完成。这珍在刘静手里一下就两三天,她的师傅都在询问是怎么回事,刘静借口说家属有另外的要求才搪塞过去。
看着珍的遗体,还有四天就是她的头七,今天准备做最后一道程序。刘静轻轻扳动珍的下颚,抹一点薄粉,遮盖住由于流血导致的痕迹,这个痕迹她是想尽办法都无法清除,只能多给抹点粉底。
遗体从起初打粉底、画眉毛、抹腮红,涂唇膏之后,就正式完结……就在刘静不经意间,抬起珍的下颚时,一处老也抹不掉的黑点,引起她的注意。刘静试探着用手指去刮蹭,冰冷没有弹性的皮肤刮动之后,就是一层死皮皱纹,许久都散不开,再次去摸开来看……刘静愣住了……
刘静托腮看着珍,此时的她婉容犹存,虽死犹生的模样就像熟睡似的。
“我有七个爸爸……”小杰的声音在刘静耳畔响起。
“我姐和一个男人睡觉,就让小杰喊爸。”这是林平的话。
珍,选择是爱,还是性,如果是为了爱,那么她就不会有那么多性伴侣。如果单纯是为了性,那么她为什么会坚持己见,生下一个没有父爱的孩子,在人世间饱受人间冷暖的折磨。
刘静直勾勾的盯着珍,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刘静的师傅,姓徐,徐师傅见她进化妆室许久没有出来,就喊实习生进去看看。
实习生叫小周的,对于进入化妆室,她心里还是挺别扭的,特别是化妆师刘静,她有些感到莫名的害怕。
刘静给人的感觉总体是冷,许多同事和朋友都不太理解她什么工作不做,非要来做什么仪容师。
当时刘静来殡仪馆的时候,都以为她最多是为了好玩,头脑发热来寻找刺激的,满以为她不会真心留下来。
结果却出乎大家的预料,刘静来的当天就一个人,进入化妆室和一个出车祸,面部严重破损的男尸体呆了一整天。当大家伙来到化妆室时,她已经把男尸体的面部缝合完整,并且在补妆过程中。
小周知道刘静是9号化妆室,就径直来到门口,举手叩击活动门。没有响应,她就壮起胆子,轻轻一推,活动门自如弹开,随即‘哐啷’一声自动合并,吓得小周心‘咚咚’直跳,一看是活动门在响,不由得拍了拍胸部,嘴里轻轻骂道;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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