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用身子顶住了我,把我顶到了墙上。
“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精神病,以后不要再来黑雾村。”说完,高个男村民一拳打到了我肚子上,另一个矮个村民,一拳打到了我头上,我被打倒在地……我想站起还手,可是,我没有力气,我是警察。
他们打我可以,我打他们,事情就大了。
我不能给单位抹黑,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败坏警察的形象。
我从仓买爬出来的时候,路边站了几个村民,对我指指点点。
我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我已经满脸是血,衣服被撕破了,也许本来我就不该来这里,我是没事找事,我到底要寻找什么真相呢?马干全家都死了,虽然警方认定他们母女死了,因为DNA说明一切。
我却不相信他们死了。
可我却没有证据,我甚至连他们的照片都没有。
“你们看看,这就是个精神病!来村里,找什么叫马干的!咱们村里有这么个人吗?”
高个子的男人说。
“没有!这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村民们七嘴八舌。
太阳下,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决定离开这里。
这时,一个歪着头的中年女人向我走了过来,她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我,她穿着一件粉色睡衣,佩散着头发,鼻子流着鼻涕,满身污点和臭味,光着脚。
她很眼熟,我记得好像以前见过她。
她是谁?我突然想起来了,她是林风的老婆,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蹲下来,摸着我的头,说:“小猫,快跑吧。再不跑,就有人会剥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
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疯跑着骚扰这些围观的村民,“你们也回家吧,再不回家,就要被人抓起来,烤着吃!哈哈哈!!!”
村民们十分厌烦她,像驱赶苍蝇一样驱赶她。
我出了村子,我眼前一片茫然,眼前一黑,我就晕倒了。
十四 我不了解的她
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正在给倒水,“你醒了?”
“这是哪里?”
“县医院,我是开货车的,在路边看到了你,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我去了黑雾村。”
“没事,你去那里干什么?”
“那里怎么了?”
“那里的人牛得很,现在在搞工业园区开发,他们那里的人都会得到很多赔偿款,据说,村里还养了很多打手,如果谁敢在拆迁征地方面有反对意见,拉出去就是一顿毒打,有的人,甚至差点丧命。我看,他们对你还行?”
“这话怎讲?”
“能活着出来就是万幸了。”男孩这样说着,把水杯递给了我,“看工作证,你是狱警,怎么会到这里?”
“我只是想调查一件事,如果我不是警察,我非教训他们不可。”
“算了吧,村民的事,谁也管不了。只有法律才能制裁他们,有时法不责众。”
“他们怎么嚣张到这种地步?”
“换了个村主任,那个姓王的家伙,不知是什么来头,当上村主任后,就纠结一伙地痞流氓,充当他的打手,村民对他也服服帖帖,整个村子似乎都成了他一个人,”
“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他又没有犯罪,而且还给村民实惠,又是征地,又是新农村,又是工业园区,村民的腰包都鼓了,虽然说受点气,但是,村民都情绪都还稳定;况且,他的做法还适应形势,受到了政府的认可,发展的领路人嘛!”
我想,我再回黑雾村是回不去,马干妈和马师的房子被他夷为平地,又盖了新的房子。
两天后,我坐上了回省城的火车。
火车上,列车员推着食品车在过道里走来走去。
我在车厢中来回走动,我希望可以看到顾美的身影,却即始终没有看到。
这时,正好有一个列车员过来了,我问她:“顾美,在吗?”
“顾美?早就辞职了!”
“什么时候辞的?”
“有一个多月了吧!”
“她去了哪儿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据说,她的家里出了变故,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没说。”
列车员推着车子走了,我望着窗外快速移动的秋色,心里蓦地忧伤起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林蓝。
“你好,林蓝。”
“喂,喂,喂……”她在电话那边装作听不见。
“我在火车上。”
“啊?在火车上,我刚下班,又是连值了两个夜班。”
“我去看一个亲戚,怎么连值两个?”
“监区民警不足,女人嘛,事儿就是多,有怀孕的,有结婚的,有已经生孩子的。你不知道,我们女子监狱生孩子要排队。”
“排队?那不是要剥夺人的生育权?”
“这和生育权是两马事,你说说,一个监区,有十几个年龄相仿的女民警,如果这些人同一时间结婚,同一时间怀孕,同一时间生孩子,那谁来值班,谁来面对那些整天不是怀疑自己得子宫癌,就是怀疑乳房有肿块,或者天天因一点小事就与其他犯人大吵大闹,大打出手的女犯人。”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真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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