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顿时,一阵令人窒息的空气扑鼻而来。
坐在门边的两个工人打扮的客人,看着服装跟店家不太搭调的健次郎,不由自主的
缩起了身子。
“哎哟,柴本社长,没想到您居然大驾光临小店……”
健次郎对店家的热忱视若无睹,直接问道:“他来了吗?”
店家点点头,健次郎已经跨上陡急的楼梯。楼上三个榻榻米大的空间里,坐着缩头
缩脑的芳野。矮桌上,酒瓶跟冷掉的章鱼动也没动,似乎是芳野表示敬意的方式。
“说吧。”盘腿坐下后,柴本扬着下巴说。芳野急忙拿起酒瓶,却遭到健次郎没好
气的挥手回绝。
“有没有调查过那些反对派的人?”
“嗯,大致查过了。”
“怎么样?”
“这个嘛……”芳野搔搔头继续说:“这叫我怎么说呢?您的风评好象不太好,大
家根本不把您当人看。”
“这些人就是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全是穷人家的酸葡萄心理,见不得人家好。”
“没错,然后怎么样?”
“我查了一下,这些人虽然坏,却都是些做不出大事的人,不是收入微薄的薪水阶
级,就是小生意人,这种人只会在背后放马后炮,叫他去做个什么,相信他还没那个胆。
像我也不过是问问话而已,就已经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芳野得意得眉飞色舞。
“你可不要弄巧成拙。这些人聚集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要是他们敢乱来,就交给我吧。本来就是这样嘛,这些人就算吃了熊心
豹子胆,也不敢把大小姐怎么样。”
“反对运动委员长,那个姓南的怎么样?”
“他可是五十五岁的老头耶,哪有力气再去做那种事。”
“他不是有个儿子吗?”
“还不是个软脚的上班族。根本不用提到您,他才看到我,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
我猜是吃了您不少苦头……”
“大概吧。我们钢筋是从他们公司进的,我曾经跟社长大声抱怨过那个姓南的小子,
结果他当天就被狠狠修理了一顿,第二天,我就没在谈判场合见过他了。”
“您真是高招。”
“拿人家薪水的就是这样。在外面摆派头,对上司却像只哈巴狗。要是他有点骨气,
还会这样任人使唤吗?”
“您这话中带刺……”芳野拍了一下额头,做出不悦的表情。
“你当然不一样。你明的是承包葬仪社的工作,暗地里倒做了不少坏勾当。你不说
我也查得一清二楚。仪社是帮人升天成佛的行业,结果你居然千方百计的揭人疮疤,还
拿这个当把柄去恐吓勒索,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伤阴德,根本就是看到死肉的苍蝇嘛。”
健次郎像是看着秽物一般直视芳野。
“别净说我,您还不是为了赚钱,不惜剥夺人家享受日光的权利,这生意一样是不
怎么干净啊。说起来,就像是山里的野狗生吞活剥猎物一样……哎呀,这可不是我说的,
是引用那些反对派的用词。”芳野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我做的是正当的生意,怎么可以跟那些不要脸的家伙混为一谈?你可不要不知分
寸,生意上,我多多少少跟警察有点交情。不说这些,那些小鬼怎么样了?”健次郎切
入正题。既然要用芳野为自己跑腿,太过刺激他也不怎么妥当,于是健次郎念头一转,
表情也变得比较柔和。
“遵照您的指示,我去查了他们八月一号到四号的行踪,为了这件差事,我跑得腿
都快断了。到附近邻居问话时,还被当成可疑人物呢。”
“你又扮演了你拿手的假警察吗?”
“临机应变啰。基本上我确定的事情有……”
内藤八月一号当天整天待在家里。二号早上十点,跟柳生一起骑摩托车到海水浴场,
离家的时候还大声说是要到须磨,回家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六点左右。因为摩托车的声音
太过嘈杂,邻居老先生过来抱怨,所以时间上记得很清楚,不会有错。三号起就到奈良
去参加体操社的宿营活动,所以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叶山弘行,七月二十五号起就到群马的外婆家,八月五号才回来。
峰高志,一号参加在大阪举办的民谣大会,二号当天都闲在家里,三号开始跟内藤
一起到奈良参加体操社的宿营。
柳生呢?……芳野搔搔头说:
“这个比较棘手。因为中毒事件的关系,所以不管是他家,或是学校、医院,都有
警察守着,不容易接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一号他好象乖乖待在家里,二号载着内藤
到须磨海边去,三号跟四号则是有时候到学校露个脸,有时候又待在家里。也有人在附
近的小钢珠店看到他,所以看起来不像出过远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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