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你不要这么啰嗦,就像隆保说的,我不是小孩子,你这么急,倒像
是在赶我出门似的……”
“谁叫你……”
“你好象很高兴我要出远门嘛。”
几代的这句话带点讽刺和责备的意味,也正好说中美沙子的心事。为了不让几代察
觉,沙子低下了头。
的确没错。美沙子已经跟龟井约好九点在自己家里碰面。母亲跟弟弟都不在,正是
请龟井到家里来的绝佳时机。
得知几代跟隆保要在同一天外出旅行的时候,美沙子便红着脸轻声对龟井说:
“你可以待久一点,在我家过夜也没关系……我希望能跟你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像
夫妻一样,即使只有一个晚上也好。”
在饭店办事,总有那么一点儿无可奈何的遗憾。尤其是为了掩人耳目,必须各别走
出旅馆,更是抵消了云雨后的甘美,让一切变得无趣,甚至欠缺幽会男女同衾共寝之后,
隔天各自穿衣分手的不舍。这种不伴随任何感情的幽会,对年轻的美沙子而言,毋宁是
一种痛苦。
但是今夜……美沙子不耐的望着缓缓移动的时钟,脑海中空想不断。
——先泡一杯热茶,为看电视的他捶捶背,在他洗澡的时候为他准备一点简单的小
菜并温酒,然后……
即使是美沙子,仍然顾忌这以后的想象,猛的摇摇头,像在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然后第二天早上,听着他的鼻息悄悄起床,站在厨房为心爱的他准备早餐。不
知是哪个伟人说过,这是女人最大的幸福,真是一点都没错……
美沙子叹了一口气,回到现实。抬眼看看时钟,时针好不容易才走到八点。
“妈,该准备出门了。”
美沙子不觉提高了声音。几代磨磨蹭蹭再三检查行李,又不断叮咛门窗要关好、瓦
斯要记得关。几代走出大门的时候,美沙子沮丧的叹了一口气,崩溃似的在玄关处坐了
下来。之后,便竖起了耳朵。地板的凉意沁入膝盖,但是美沙子却毫无站起来的念头。
一秒钟也好,她希望早一点见到龟井。她想在龟井开门的时候,飞奔过去拥抱他。这种
激切之情,连从房里跑到外面的时间都嫌可惜。
几个足音渐近又远去。每次美沙子都殷切的起身,但又失望的坐下。
九点整,有人敲门。美沙子飞也似的跨下台阶,伸手去拉门。在此同时,门被外面
的力量拉开,露出龟井略带不安的脸。美沙子握住龟井的手,用力将他拉近自己,当她
将脸靠在龟井胸前时,眼泪莫名的掉了下来。
“你回来啦。”美沙子的心里一直都在深切企盼,有一天能够用这句话来迎接龟井,
这时候,竟无意识的脱口说出心中潜藏的愿望。
一回神,才猛然发觉自己居然光着脚。对于这种几近疯狂的行径,美沙子有一点羞
耻,但即使一天也好,想要体验夫妻生活的心情压过羞耻之心,美沙子表现得放肆而大
胆。这份心情也感染了龟井。他抱起美沙子,像是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堂而皇之的走进
客厅。一家之主的位置没有比和式餐桌的上位更适合了,他大剌剌的坐在那个位置的大
座垫上。
美沙子就这样一直让龟并抱着,她心里想,反正今晚两人就是夫妻,什么刻意的礼
节或问候都可以从简。闭上眼睛,龟井的唇粗鲁的吻着美沙子,美沙子感觉这才是夫妻
之间的问候,换衣服、端茶、刚刚还沉浸其中的顺序,眼前全都不需要了。美沙子这时
才领悟到,就是因为不是夫妻,才会有那种种的想法。
龟井突然放开抱着美沙子的手臂,使得美沙子的臀部撑在龟井厚实的膝盖上,身体
弯曲成弓字形,双脚和头部碰到榻榻米,因呼吸困难而有些难过。还没时间挣扎,身上
的和服已经被剥开,龟井的脸正压在美沙子身体的中心部位。
咬牙忍住声音,腰带卡在弯曲成弓字形的背部而益加疼痛,血液冲到头部加速了脉
搏跳动的速度,只不过越是痛苦,相对的快感也就越大。终于,美沙子的体内卷起一阵
狂风贯穿背脊,僵硬了四肢,以臀部为支撑点的身体有如浮在半空中,伴随而来的是一
阵恍惚。
龟井猛的抬起头,陶醉其中的美沙子也因梦境被打断而张开眼睛。正上方,日光灯
的白光亮得刺眼。
“有人在敲门……”龟井竖起耳朵说。
“怎么会?这时候会是谁?”
龟井“嘘”的一声,制止住喘息不已的美沙子。“好像是在叫你的名字。”
龟井话还没讲完,叫声便又响起“美沙子、美沙子,是我,快点开门!”
美沙子反射性的跳起来,同时打开电视的开关,电视播放出熟悉的歌声。
“快到里面阁楼,快!”美沙子一边整装,一边小声的催促龟井。龟井点点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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