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长铁青着一张脸回答说:
“我们无法回答您这个假设性的问题。但就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我们公司的职员经
验都非常丰富,所以万一有这种情况,我相信他们会发现才对。就像是国铁跟私铁收票
员一眼就能看出定期票被冒用或是使用期限过期一样,清点人数的职员也有强烈的第六
感。”
真是巧妙的回答。不过这跟野村想要的答案相去甚远。既然栗原跟丰能高中的学生
上了船,那就表示船公司的人漏了一个丰中商校的学生。可是只要船公司的人不承认,
隆保犯罪说就不成立。因此,野村改变了问话的方式。
“搭那艘船的是丰能高中跟丰中商校参加学校旅行的学生,对不对?”
中岛翻阅着记录册微微点头,只要根据记录回答,应该万无一失。
记录册经过好几个人检查确认过,所以不会有疏失。假如有错,也不会是中岛一个
人的失误,责任会分散到其他人身上。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只需要担负一部分的责任就
行了。也许这正是组织为了分散责任风险,所采取的暧昧措施。
因此中岛才敢安心的回答。
“如您所说,当天的确是有两个学校跟农会共计三个团体搭船。其中……”中岛的
眼睛追着数字跑。“上船的人数是二百三十四人,加上六位带队的老师,共计是二百四
十人,与名单人数一致。”
“也就是说跟上船时所数的人数一致,是吗?”
“当然,因为清点人数之后,公司职员必须核对报告给事务室的人数跟名单上的人
数是否相符。”
说到这里,中岛若有所悟的点头说:
“我知道了,警察先生。您问的是那件事对不对?如果是那件事,当场就解决了。”
“那件事?你说的是……”野村身体前倾,伸长脖子望向记录册。一想到那里记载
着隆保犯罪的证据,他精神都来了。
“也不是记录有什么错误。听说起初丰中商校的人数少了一个,跟乘客人数不符。
学生迟到可马虎不得,所以我们的职员马上就去联络老师。老师也吓了一跳,立刻再点
一次名,结果确定两百三十四个人都上船,虚惊一场。我还听说公司清点人数的职员因
此被老师冷嘲热讽了一番,说什么难得出门旅行,一开始就被触了个霉头。不过既然人
数没问题,所以就没记录下来。”
“可是明显的少了一个人,对不对?”
“你说明显也不对。当时猜想是检数器按得太轻,所以数字没动。当事人辩解说,
他的确有按,误差是机器故障所致,还要求换检数器。不过我想是强词夺理吧。不论如
何,丰中商校的学生全都上了船,事情也告了一个段落。”
“可是丰能高中那边怎么样?上船之后他们也点了名吗?”
中岛毫不掩饰不耐烦的神情说:
“我们公司并没要求他们这么做。毕竟他们的人数跟名册一致,也没这个必要。”
“这就是问题所在。”野村斩钉截铁的说:“丰能高中有一个学生没上船。”
“为什么?”
“跟你没关系,不过总之他没上船就是了。为了避免人数不足,他就拉了一个丰中
商校的学生当替身。清点人数的人员把这个丰中商校的学生也数进去了,所以人数才会
一致。”
“可是我先前也说过,如果是这样,其他学生会发现啊。”
“这个不打紧。话说回来,丰中商校少了一个人,慌乱之间再点一次名,却发现全
部都到齐了。本来就应该全到,因为这时跟丰能高中上船的学生回到自己的队伍了。所
以少了一个人的应该是丰能高中,不过却因为上船之后没再点一次名,所以没人发现。”
“是丰能高中这么说的吗?”
“没有,他们说全部的学生都上了船。”野村只能这样不情不愿的回答。
“您说的我们实在无法接受。您到底要怎么样?”课长打岔道,声音充满不悦。
“我的重点是,有没有可能是别人上了船?”
课长摇了两三次头说: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您该问的是丰能高中。少一个学生,学校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于您这种唐突的说法,我们实在很难接受。”
野村气愤的怒视课长。
大冢抓住野村的衣袖,把他拉到外面。
“即使如你所说,有人顶替隆保上船,而船公司的人没发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更何况,你还要他们作证,这不是更不可能吗?”
“可是我们有栗原的证词啊。”
“只有栗原的证词太薄弱了。手腕高明一点的律师,只要用美由纪的说法就可以驳
倒我们了。毕竟我们没有绝对的证据啊。”
4
“问内藤的结果,他坚称放掉栗原是在清点人数之前,是不是?”大冢在返回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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