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电报上说要我立刻赶到多塔多。这就是我之所以在这儿的原因。”她瞅着淡褐色的双眼:“我是为了葛洛丽姨婆才来的,我来了解为什么这里需要我。”
“需要你?”一双黑眉往上挑,这傲慢的陌生人站直了身子走上走廊的阶梯,刹那间高出许多。他俯视着莲娜:“小姐,相信我,这里绝对不需要你。千万不要怀疑。”
他的双眸如利剑般注视着她:“不过,正如我在电报中所说的,你必须在这儿做短暂的露面,情非得已,但我会尽快将此事处理好。”
他说完之后,自她身边大模大样地走过,靴跟敲在地板上卡嗒卡嗒作响。他推开门,回头瞄她一眼:“保证很快。”他傲慢地阔步消失在黑暗的过堂里。
莲娜站在原地瞪着他的背影。无疑地,她应该随他进入屋中,但他毫无风度的既未开口邀请她,也未帮她提行李。这个人令人嫌恶的程度,真是随秒俱增。
算了,没有他的帮助,她一样可以应付。她才不会因他的粗鲁而动怒。正如克里夫常说的,她适应力很强。这个无礼的野蛮人还不至于使她心烦意乱!
她拎起皮箱,跨过门槛,进入空调温度怡人的屋内。然后,她将皮箱放在一个古色古香的西班牙式餐具架旁,关上厅门,环顾四周。他到哪儿去,他将她单独留在这儿像个傻瓜一样!
她正想大喊:“你到底在哪里?”这时,听到右边某个房门内有声响。她稍显不耐烦地走向那房间,但是,映入眼帘的景象,使她吃了一惊。
好漂亮的房间!延伸到走廊的落地窗使室内明亮无比。每一样摆设,从宽大柔软的沙发、亮丽的窗帘,到巨幅的金框油画,处处都显得富丽堂皇,令人心旷神怡。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每移动一步就感到迷惑增加一分。
她看了一眼那个拿着一罐冰凉啤酒,穿过房间的高大身影。她站在门口,略带一丝不耐地问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自我介绍了吗?想必这是我们起码该做的吧?”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他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拉开啤酒罐的拉环,利落地丢人旁边咖啡桌上的烟灰缸里。“你是莲娜。包莲娜,来自伦敦,葛洛丽姨婆钟爱的侄孙女。”
他的语气充满了挖苦味。特别是说到“钟爱”二字,好像很令他恶心似的!但是,莲娜决定目前暂时不动声色。
她双臂抱胸,满脸不耐烦地看着他,并且简洁地问:“那你又是谁?”
“我告诉过你,我就是发电报给你的人。”他饮了一口啤酒,也不看她,只向远处墙边的柜子指了一下:“对了!如果你要饮料,冰箱在那边。别拘束,一切自己动手。”
别拘束?真是可笑!
“你真好客。”她语带嘲谑:“让我受宠若惊。”
“不必了。好客绝非我的本意。我已经告诉过你,你不是我的客人。”
“没错,你的确说过。”莲娜皱着眉头对着灿。她到底做了什么,要忍受这一切的敌意?“但是,你还是没告诉我你是谁?”
他啜了一口啤酒。“我是本地的一个农夫。”
“那只说明你是做什么的,井没说你是谁。我想要知道你的名字以及你和这件事的关连。”
“你真想知道?”他双眸犀利地看着她:“就一个陌生人而言,你想要知道的也未免大多了。”
他那犀利如剑的眼眸盯着她好一会儿,莲娜几乎要避开他的目光。但她懊恼地自付:那不就正中他下怀了吗?想威胁我以取得上风!她不慌不忙地走进房间,面对着他。
“听着,我今天很累了。我从伦敦搭了十六个小时的飞机,才在今天一大早到达布宜诺斯艾利斯。”她瞥了手表一眼:“现在差不多四点了。我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坐巴士花了五个小时到特蓝洛吉,然后又花了好几个小时等巴士,再花了几个小时才到达这里。我又热又累,好久没吃东西了,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是吗?”这个陌生人喝了一口啤酒,同时毫不同情地朝她笑笑。莲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所遭受这一连串的苦难,似乎令他相当满意。
他凝视着手中的啤酒,看都不看她一眼他说:“我承认,你的确经历了许多麻烦。”然后,他又以咒骂的语气加上一句:“显然地,你自认此次的任务是相当重要了。”
到底他所指为何?为什么老是出言不逊?不论原因为何,现在该把话说明白了。
“我来这里没有任何任务。至少,就我所知是没有。”莲娜向前跨一步,现在她和他隔着咖啡桌面对面站着。她因忿忿不平而显得粗声厉气:“我到这里来是因为我收到这么一封电报,上面写着:葛洛丽姨婆于星期五逝世,你必须立刻到多塔多来。你说电报是你发的,所以你应该知道。”她提高了嗓音:“你为什么发那封电报?你又是谁?”
他慢慢地摇着头,等了一会才说:“表演得真好。几乎要让我信以为真了。”他自长长的黑睫毛下瞄了她一眼:“照我说嘛,你是人错行了。你有这等表演天才应该在舞台上发展才对。做新闻记者可真是对不起你的天赋“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记者?”莲娜颇为震惊。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对她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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