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特务杀郭林的爱人干吗?
谁知道。听说杀死以后,还把尸体扔到了郊外野地里了!
别说了,我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时,陆一夫端着自己的饭盒过来了,你们在议论什么呢?
一个空姐:哎呀,你还没听说?郭林的爱人被人杀了,还把尸体扔到郊外的一
个河边!
陆一夫倒是一点也不惊奇:我听说了,单位里已经传开了。
在陆一夫坐下来的同时,几个空姐都知趣地先后离开了。
许婉云语气幽幽地喃喃道:怎么就给人杀死了呢?郭林也失踪了,真不可思议!
陆一夫:谁知道。我原来以为,祖国大陆不会有什么凶杀案的。现在看来,也
不是这样。
许婉云:你说,会不会是特务干的?
陆一夫笑起来:什么特务?哪儿有那么多特务?你是电影看得太多了吧!
许婉云:就是,我也想不通。
陆一夫:别想这些事了。不是还有公安局吗,他们会破案的。
许婉云看着陆一夫,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情绪一下低落下来。
陆一夫关切地问:你还在想什么?
许婉云这才回过神,眼睛也不看陆一夫,竭力掩饰地说:啊,没什么,我只是
在想,他们的孩子今后可怎么办?
10
黄昏,红旗宾馆街对面的人行道上,骆战倚着一辆自行车,和蓝美琴在一起说
话,像一对典型的恋人。蓝美琴背对着大街,骆战刚好可以看到红旗宾馆的大门。
蓝美琴:有你这样谈恋爱的吗?你可不可以靠近一点?
骆战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懂,在我们这儿,谈恋爱可不像在香港那样,没有资
产阶级的那一套。
听见这话,蓝美琴笑了:谈恋爱的方式也分无产阶级的和资产阶级的?这我可
是第一次听说。
骆战:当然了……他出来了。
蓝美琴并没有回头:别急,我们稍微离他远一点。
毛阳从自行车棚里推出了自己的自行车,骑上,到了大街上。
毛阳骑了一段距离之后,骆战也骑上自行车,蓝美琴跳上自行车后面的托架,
摇摇晃晃地慢慢跟了上去。
毛阳在前面骑着,根本没注意自己身后。那时街道上的自行车也不多。
蓝美琴在骆战身后,用胳膊搂住了骆战的腰。
骆战:你别这样,别人看见了要笑话我们。
蓝美琴: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不这样才奇怪呢。
骆战:好,随你吧。
蓝美琴:前面怎么样?
骆战:没什么。
跟踪了一大圈,骆战和蓝美琴并没有发现毛阳有什么异常之处。他出去买了一
包香烟,买了些火柴什么的,很快又回到红旗宾馆了。
夕阳已经被楼房和大树遮蔽,天空只剩下一片紫色的亮区,路灯还没有亮起来。
毛阳骑着自行车拐进了宾馆。
骆战和蓝美琴远远地停了下来,看着毛阳的身影消失在红旗宾馆的大门里。
骆战气恼地说:陪这家伙遛了一圈,又回来了。
蓝美琴:我们走吧。今天可能就这样了。
骆战:要不,我们再等等看?
蓝美琴:我看不用了。
骆战:这家伙,够贼的!
蓝美琴:我们回去吧。晚上让小李来接班,跟着他。
骆战:好的。
骆战推着自行车,蓝美琴走在一旁,开始往回走。
骆战:蓝美琴,我不明白,你怎么在很多时候都有点儿像老许?
蓝美琴笑了:又来了!你是要夸我还是骂我?
骆战真诚地说:真的。我觉得,你的分析能力很强,有的时候,我都理不出个
头绪来,你还可以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一个女的,能做到这样,真不简单!
蓝美琴笑起来:你这话可说错了。女的怎么了?女的天生就不应该像男人那样
具有分析能力?女的天生就比男的弱?我只是一个例外?
骆战:你看你看,又让你抓了小辫子!
蓝美琴:你是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才觉得我的分析能力强?
骆战:没有,绝对没有!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挺佩服你的。老许都教给
你什么绝招了?
蓝美琴的神情忽然变得黯然:许伯伯是教了我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不是
别人教你,你就学得来的。
骆战:这话怎么讲?
蓝美琴: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就牺牲了。我在许伯伯家长大,虽然他们待我
就像亲女儿一样,可怎么也不会替代父母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我在很多时候,
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孤儿。后来,我又一个人到美国读书,到香港
工作。既然是孤身一人,就要拼命地学会生存,学会斗争。这种特殊处境,并不是
人人都会遇到,学更是学不到的。
骆战的眼睛里已经不只是佩服了:你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同志。
蓝美琴笑了起来:瞧你说话的模样,像个领导,“你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同志”。
骆战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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