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战说:我找你。
许婉云有些紧张的样子:找我?
骆战微笑一下,把凳子拿起来提在手里:我们进去说,行吗?
许婉云这才跟着骆战进了院子。
院子里不像许婉云刚回来时那么一片狼藉了,但爆炸后的痕迹依然难以完全掩
盖。比如房间的玻璃窗,裂痕仍然存在,只是被用一条条的白纸沿着裂缝糊起来了。
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刺眼。
骆战进了院子,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四下环顾着,脸色阴沉下来。
许婉云站在他的身后,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色、他的感受。她轻声说道:对不
起……都是我的错儿……
骆战没听明白,回头问:你说什么?
许婉云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悔恨。
骆战当然不用再问了,他努力笑笑:这怎么能怪你啊!
说着,骆战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今天早晨,机场公安处给我打电话,说你
们收发室收到了一封信,是寄给你的。
许婉云惊讶得说不出话。
骆战:公安处从笔迹上认出那是陆一夫的,便把它拆开了。他们让我过去看看,
看对我们的工作会不会有什么帮助。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已经拆开的信封,递给许婉云。
许婉云本能地躲避着,使劲摇头。
骆战解释说:这纯粹是写给你的私人信件,对我们没有丝毫意义。我反复考虑,
还是从他们那儿把这封信要来了,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它。
许婉云还是犹豫着不肯伸手。
骆战鼓励地说:看看吧。看了以后你可能心里会好受点)L.许婉云:为什么?
骆战:因为,它会让你知道陆一夫虽然是个特务,但他并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许婉云迟疑地把信接过来,打开,读着。
许婉云读完了,把手中的信一下一下撕得粉碎,狠狠地摔在地上,痛苦地双手
捂住脸,抽泣着哺哺道: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骆战对她的这种反应似乎是有准备的。他没说什么,试图把信从地上捡起来,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也很痛苦,但是我知道我是在为美琴受伤而痛苦。所以,我
想也该让你知道痛苦的真正原因。
许婉云:我不想知道!也根本没有办法弄明白!
骆战突然提高了声调:你必须弄明白!第一,陆一夫是特务、是国家的敌人;
第二,你爱过他,真心地爱过他,而他,也同样在真心地爱着你!就这两条。婉云,
你还那么年轻,你只有弄明白了这两件事,才能走好今后的路!
许婉云被他的激动所震动了,停止了任性的哭泣,渐渐平静下来。
骆战:陆一夫是感觉到了自己处境危险,所以才在采取行动之前给你寄出了这
封信。看起来他只是在执行别人的指令,而并不知道行动的对象是谁……
许婉云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再知道这些事了,你别说了,虽然我知道你是一
片好心。
骆战这才长叹一声:我在安慰你,是因为我和美琴没能早点儿帮助你。
许婉云轻轻地摇着头。
8
医院的病房里,蓝美琴已经可以斜躺在床上了,头上的纱布已经去掉,可是她
的头发被剪得很短,而且脸色苍白。
许子风坐在床边:美琴,你吓死我了,真悬呀!
蓝美琴笑了笑:婉云回来了?
许子风点点头。
蓝美琴:她知道了?
许子风长叹一口气:知道了。
蓝美琴:婉云肯定难受死了,可惜我现在又这样,帮不了她。
许子风:你别操心了,婉云能挺过来的。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但往好处
想,在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她会一下成熟许多的。
蓝美琴难过地说:可惜我们都没有及时地帮助她。
许子风轻轻地拍了拍蓝美琴的手:别这样。每一个人,还不是都要经历一点儿
什么事情,才能成长。
蓝美琴:只是,这样的事情,对婉云来说太残酷了!
许子风无言。
蓝美琴:妈妈快出院了吗?
许子风:不知道,可能还不行吧。
蓝美琴笑笑:到时候,我们一起把妈妈接回家好吗?
许子风点点头,也笑了。
9
范仕成来到东四民航大厦底楼的一个售票处。
他走到一个售票窗口,四下看看,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他把一个证件和一张
介绍信递进去。
窗口里面是个中年女人,她看看证件,又看看介绍信,然后再仔细地看看站在
窗外的范仕成。
范仕成收回了证件,严厉地说:我出差是绝密的,你不能作任何记录,也不能
向你的上级汇报。
中年女人赶紧点点头。
范仕成把钱递进去:二月三号,晚上九点飞广州的航班。
中年女人问:一张?
范仕成点点头。
中年女人照办了,然后把机票递出来,很关照地说:如果有变故,您可以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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