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捞了。我不知道你看过有关“512 项目”档案的借阅登记没有?
骆战不置可否:怎么了?
范仕成笑笑:骆同志……
骆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请进来吧。
范仕成摇摇手:算了,那地方我最好不进去。不过,我想向你提个醒。
骆战:你说。
范性成:关于“512 项目”的所有会议我都亲自参加了,所以像我这样的人不
用来借阅档案也一清二楚,你在这里也就不会找到借阅登记,这是一种情况;另一
种情况嘛,也不会留下借阅登记。
骆战感兴趣地问:比如呢?
范仕成:比如掌管着这个小房间钥匙的人。
骆战笑了:这我知道。
范仕成也笑了:算我多嘴多舌了。
说完,范仕成走开了。
骆战看着他的背影,重新在桌前坐下来,若有所思。
3
北京机场,一架法航客机在阴沉的天空下降落在跑道上,轰鸣着滑行到了停机
坪。许子风和许婉云在候机大楼一侧的大门外站着,听着班机到达的广播声,等候
着蓝美琴的出现。那时候的北京机场没有那么大的进出港大楼,出港的旅客从停机
坪一侧的大门直接出来。
广播声停了,不一会儿,蓝美琴和其他旅客一起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许婉云看见了蓝美琴,使劲儿地招手。等蓝美琴一放下自己手里的行李,她们
俩就异常亲热地抱在了一起。
许子风慈祥地微笑着站在一边,看着她们。
许婉云帮蓝美琴拿起了行李。三人一起来到民航班车站,上了开往城里的班车。
在班车上,许子风和蓝美琴心照不宣地向许婉云透露,蓝美琴回来后将在北京的医
学院工作。在许婉云强烈要求下,蓝美琴同意先到家里住一天,再去那个子虚乌有
的医学院报到。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折腾,汽车转三轮车,三轮车再转步行,他们才
回到了许子风家的小院子。当然,两个亲如姐妹的姑娘一路上嘻嘻哈哈地又说又笑,
让几乎插不上嘴的许子风并没有觉得路程的遥远。
蓝美琴对这个院子并不陌生,一进门就四下打量,立即兴奋地得出了结论:一
点儿没变,和我印象里的那个院子一模一样。
许婉云笑了:还是老样子怎么就值得你那么高兴呢?真是不明白。
蓝美琴不理她:就是这几棵丁香树长大了。
许婉云:你大概是美国的高楼大厦住腻歪了。来进屋看看。
她们先进了许婉云的房间。
许婉云看着她:这里肯定变了吧?
蓝美琴语气里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对,我的床没有了。
许婉云笑了:只要你愿意回来住,我马上就给你弄个床回来。
她们经过许子风的书房。
许婉云推开门。
蓝美琴拉住了她:算了,这儿就别看了。咱俩可没少被许伯伯骂过。我还记得,
有一次你让我帮你偷一本书出来,让许伯伯给狠狠骂了一顿。我挨骂,你自己倒是
躲一边儿去了。
于是,她们进了许子风的卧室。
里面当然很简单,但是让蓝美琴一眼看过去就面露诧异的,显然不是它的简陋,
而是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女主人的痕迹,连床都只是一张单人小床。
蓝美琴回头满眼疑问地看着许婉云:阿姨呢?
许婉云苦笑:你不知道?
蓝美琴紧张地问:阿姨怎么了?
许婉云:没怎么,和我爸离婚了。
蓝美琴惊讶不已:怎么可能?这太奇怪了。
许婉云:是奇怪,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他们的确是离婚了,已经四年多了。
蓝美琴想起在香港的时候,自己也问过阿姨的情况,但许子风居然把这件事情
隐藏了下来,而自己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她心里有些难受,于是便不说话了。
4
晚上。庞艳的家里本来就缺少拾掇,很不清爽的房间里,现在又在桌子上摆满
了盘盘碗碗的残羹剩菜,便显得更不像个好女人的居所了。
郑克信喝了酒,满脸通红地半躺在一张藤椅上。
也许是因为炉子烧得太热了,也许是她已经再也用不着在郑克信面前卖俏,反
正这时候的庞艳只是很随便地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衣服。
庞艳点起一支烟,很贪婪地吸了几口,然后把烟塞在了郑克信嘴里。
郑克信没有反应地抽起烟来。
庞艳贴着他坐下来,拍拍他的脸:怎么了?吃饱喝足了还没个好脸儿呀?
郑克信看她一眼,长叹一口气,还是没说话。
庞艳好言好语地劝道:克信,别这么成天愁眉苦脸的。就是有天大的事儿,日
子还不是得照样过?
郑克信:干这样的事儿,共产党还能让你照样过日子?
庞艳:你小声点儿!
郑克信:去你妈的!老子就是要大声说!你们两个把我不明不白地拖到这个烂
泥坑里,真够毒的!
庞艳:克信,别这么说。现在我人都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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