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但戈然见面。
朱学峰:好吧。
然后他招呼侍者过来结账。
许子风这才看着那边远远的背影说:我来埋单。
朱学峰笑了:你疯了?这可要花掉你几个月的工资。
许子风:没问题。
离许子风他们远远的餐桌上,那个人也在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同时也一直在通
过玻璃的反射监视着许子风他们。
这时候,他看见许子风和朱学峰结完账走了。于是他急忙招呼侍者过来。
一个侍者恭敬地来到他面前:先生,什么事?
那人对侍者说:结账。
侍者依然恭敬地微笑着:对不起先生,已经有人替你埋单了。
那人吃惊地看着他:谁呀?
侍者指指刚才许子风他们坐过的地方:就是刚刚走掉的那两位先生。
那人顿时一脸的惊愕和沮丧。他匆匆赶到餐厅的电梯门口。此时电梯正在升上
来。他有些着急地等着。
电梯叮咚一声,银色的门在他面前打开了,那人正要进去却突然停下脚步,不
知所措地愣在那儿。
许子风正在电梯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进来吧。
那人听话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了,并开始下行。
电梯里只有许子风和那个人。电梯在继续下行,他们有那么一阵儿没说话。
许子风自从电梯门一关上,就冷着脸看他。那人显得局促和尴尬,他尽力回避
着许子风的目光。
沉默一阵,那人终于支吾着先说话了:我、我不认识你许子风嘲弄地说:我也
不认识你,不过你干盯梢实在太蹩脚!怎么,还想让我替你埋一次单?
电梯已经下到饭店大堂里,叮略一声,门打开了。
在跨出电梯门之前,许子风死死地盯住那人,恶狠狠地说了句:你滚得越远越
好,听懂了吗?!
那人灰溜溜地点点头,等到许子风走出电梯,才缓缓地跟出来,一动不动地看
着许子风消失在饭店大门外面。
14
夜幕正在渐渐降临的时候,起风了。动力研究所的大门口已经安静下来,没有
了进进出出的人们。
李景从里面出来。他经过门岗,出了大门的时候,很意外地看见了等候在风中
的蓝美琴。
蓝美琴笑道:阿姨!
李景:又在等我?
蓝美琴:是啊。
李景看看她:脸都冻红了。怎么不进去找我?
蓝美琴故意有些撒娇的样子: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把我赶出来。
李景搂住她的肩头:我能跟个孩子生多大的气呀?
蓝美琴笑了:阿姨……
李景主动说:那你陪我吃饭去吧。
蓝美琴高兴地说:那我请客!
蓝美琴挽起了李景的手臂,两人一起亲热地走到公共汽车站。从那里,她们上
了一辆开往东城区的公共汽车。
吃过晚饭,蓝美琴固执地要求送李景回家。李景拗不过她,于是两人又一同走
到了那条离故宫不远的小胡同里。这是那种很平常的小胡同,只是显得深长。从胡
同里望出去,可以看见夜幕下故宫黑黝黝的轮廓。暗淡的路灯间隔很远才有一盏,
于是胡同里更多地填满了昏暗。
李景和蓝美琴出现在胡同口,慢慢地朝深处走着。
蓝美琴问:就住在这么僻静的胡同里?
李景笑笑:安静点儿还不好吗?
蓝美琴关切地说:阿姨,安静和孤独是两回事。
李景反驳地问:我孤独不孤独,别人怎么可以判断呢?
蓝美琴放弃了转弯抹角的方式,直截了当地问:阿姨,我真的不明白,你会因
为组织上对许伯伯历史的一次调查就和她离婚?
李景看了蓝美琴一眼,然后叹一口气:很多事情,你还理解不了。
蓝美琴:我怎么理解不了?对许伯伯的过去,还有谁比你更了解呢?我觉得很
奇怪,组织上对他的过去进行调查的时候,正需要你出来说话呢,怎么会反而提出
离婚了!
李景看着她问:你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对他进行调查吗?
蓝美琴摇摇头。
李景平静地说:是我要求的。
蓝美琴瞪大了眼睛。
李景又问:你知道调查什么问题吗?
蓝美琴再次摇头。
李景:因为一个被关押的军统特务指控,是老许把你的父母出卖给了敌人。
蓝美琴完全惊呆了:阿姨,这怎么可能?
李景平静异常:我们这一行里,出现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大惊小怪。现在你也懂
这个道理了。
蓝美琴:可是你和许伯伯也是大半辈子了呀!
李景:感情上是这样的,可我们的工作性质,让我对他的过去,甚至包括他的
现在,真的不能说完全了解。何况那时候老许的确经常要为军统提供一些多少有些
价值的情报,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里面长期隐藏下去。
蓝美琴:但他不可能出卖同志啊!
李景:虽然我要求组织上对这事展开调查,但从感情上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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