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民:同志,别杀我!
15
看守所的两间审讯室里,骆战和蓝美琴连夜提审周为民和郑克信。
骆战所在的审讯里,灯光惨白。周为民低着头,坐在一把椅子上。骆战和侦察
员小李坐在他对面。周为民的大腿上还缠着绷带。他神情沮丧。
这时,蓝美琴推门进来了,她手里拎着郑克信的那只军用挎包。
蓝美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把那只军用挎包放到桌子上,打开,拿出了那
个定时装置。
骆战看了看蓝美琴,然后转向周为民:怎么样,你还不想说话?
蓝美琴在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周为民,郑克信可已经全都说了。
周为民:妈的,我就知道这小子是孬种!
骆战:到这时候了,还逞什么能?
蓝美琴:周为民,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周为民疑惑地看着蓝美琴。骆战也有些不解地看看蓝美琴,但他眼睛里的怀疑
只是一闪而过。
蓝美琴:你不要低估了我们。告诉你吧,你们的行动其实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
下。
周为民泄气地说:那你们还要我说什么?
骆战:电台在哪里?
周为民:在郊外的一个涵洞里。
蓝美琴:你们这次行动,是要在春节的时候,在北京进行爆炸,对吧?
周为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郑克信那小子真不是东西!
蓝美琴冷笑了一下,拿起那个像闹钟一样的东西:郑克信能知道多少?我看了
你们的定时装置,虽然不是很专业,但也可以用了。能不能告诉我们,炸弹在哪里?
周为民:没有炸弹。
骆战:没有炸弹?你是准备用自己的脑袋去炸?
周为民:真的没有炸弹。上边儿说这次要用一种高能炸弹,让我们等着,他们
会把炸弹送过来。
蓝美琴:郑克信只是你发展的一个临时工。你在北京还和谁联系?
周为民:没有谁。
蓝美琴:不会吧。
周为民:真的没有谁了。我是单独行动,找了郑克信做我的帮手。
蓝美琴:你在撒谎。
骆战:快说,还有谁参与这次行动?
周为民:上边儿说,如果有紧急情况,他们才通知我,我真的不知道。
审讯结束后,已经是深夜。骆战和蓝美琴从看守所出来,坐上了停在门口的吉
普车。骆战发动了车子:我送你回去吧。
蓝美琴看了骆战一眼:你可要绕一大圈儿了。
骆战:没事儿。
汽车启动,转一个弯,开出了总部大门。
街上已经完全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只剩下路灯在孤独地亮着。
骆战:蓝美琴,你怎么看?我觉得,这个周为民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蓝美琴感觉到了骆战的焦躁,但自己仍然很平静:有可能,我也感觉到了。
骆战:他肯定知道炸弹的下落。如果他们还有同伙的话,危险就还没有排除。
蓝美琴:你相信炸弹已经到了他们的手里?
骆战:那会在什么地方?不找到炸弹,这案子等于是没破。
蓝美琴:我倒并不在意炸弹的事儿。我感兴趣的是,周为民说如果有紧急情况,
上边儿会通知他去和谁联络。我想知道这个人可能是谁。
骆战似乎有些嘲弄地说:你总不会认为,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研究所内
部的间谍吧?
蓝美琴:这倒不是。
骆战:那你为什么就一口咬定周为民不知道炸弹的下落呢?
蓝美琴:我没有一口咬定。
骆战:也许,你是要等到和老许交换看法之后吧?昨天开会的时候,我看老许
好像对但戈然的情报不怎么感兴趣。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蓝美琴:不知道。
骆战:你们不是意见一直很统一吗?
蓝美琴: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怎么是我们?
骆战:没什么。
蓝美琴有点关注:你对我有意见?
骆战:没意见。
蓝美琴:没关系,你有意见可以说出来,我们都是为了工作。
骆战显然是把自己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我觉得在你们眼里,我什么都不是!
我会有什么意见?你们什么时候听过我的看法了?我知道你和老许关系特殊,我是
一个新手,我承认,但是我也有我的看法,对不对?这次抓到的这两个人,都是搞
破坏的,我们如果找不到他们的炸弹,就不能排除危险,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你
就看不出来?
蓝美琴听了骆战这番话,沉默了一阵,才说:我跟你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把你
看成是一个新手,也从来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是把你看成一个可靠的同事,一
个能干的同事。你要是这样想,可就太离谱了。老许和我是关系特殊,我几乎就是
他的女儿,但这和我们的工作没有一点儿牵连,我们是我们,工作是工作。我想,
老许对你也没有任何看法,他其实倒是非常喜欢你的。你错怪他了。你也……也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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