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他的妻子是一个很普通的工人,无论从形象还是别的什么方面,看上去他们
都不是那么和谐。四岁的儿子对这个没有什么游乐设施的地方很厌倦,不停地缠着
妈妈:妈妈,我要去动物园!
妻子:动物园太远了,就在这儿多好啊。你看,有这么多树……看见没有,树
上还有小鸟。
儿子:我不看小鸟,要看猴子!
郭林看了看儿子,不耐烦地说:我看你就像个猴子,回家照镜子去!
妻子见郭林这样,有些不高兴了:有你这样对孩子说话的吗?
郭林:都是让你惯的,学会得寸进尺了!
妻子:本来嘛!好不容易遇上你星期天在家,带孩子去趟动物园有什么不行的?
非要上这个破地方来。
郭林眼睛一瞪:你给我闭嘴。
说完,他甩开他们,往别处走了。
妻子在后面喊:哎!你上哪儿啊?
郭林没回头:你别管!烦死了!
妻子满怀怨气地带着儿子往前走了。
日坛公园里的一角。
这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片很茂盛的柏树。这里和整个公园的清静相比,
可以算得上寂静了。
郭林像是很悠闲地走在一片大树之间,眼睛却在很机警地观察四周的动静。当
他确认安全的时候,将一只别在上衣兜的钢笔取下来,迅速地放进了一个很隐蔽的
树洞里。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然而,在离郭林不远的地方,他的妻子却透过树丛,远远地看见了他的行踪。
儿子在一边玩耍,一边问:妈妈,我们来捉迷藏吧?
妻子疑惑地看着远处匆匆走过来的郭林,心不在焉:好的。
郭林走过来,妻子连忙背过身去,若无其事地蹲到了草地上,看着儿子在那里
拨弄枯黄的小草。郭林并没有发现妻子有什么异常,便提议说干脆回家算了。妻子
马上同意了郭林的提议,郭林抱起还在叫嚷着要上动物园的儿子,三人一起走出了
僻静的公园,来到离公园不远的大街上。
这里有一个公共汽车站。郭林和妻子:儿子在那儿等车。一家三口人显然都不
高兴的样子。
郭林:怎么车还不来呀?
妻子像没听见似的,不理他。
郭林把儿子拉过来,拿出一小截白色的粉笔:儿子,你看。
儿子看见粉笔,高兴了。于是他和儿子在地上用粉笔画起来,画些猴子、小鸟
之类的。
在站牌一旁,有个墨绿色的邮筒。就在郭林和儿子在地上画画的过程中,郭林
很自然地在邮筒上划出了一道不算太长的横线。
这时公共汽车终于来了,他们上了车。
6
关押着周为民的看守所,黑灰的高墙很严峻地把这里的一切都禁烟了,把外部
的一切都阻隔了。
蓝美琴坐在审讯室里,看着两个看守把周为民押了进来。
周为民胡子拉碴的,那脸色变得似乎比以前更难看。
蓝美琴指着一把椅子:坐下吧。
周为民木然地坐下来。
蓝美琴很随意地问道:这是你进来以后的第几天了?
周为民摇头:记不清楚了。
蓝美琴:知道今天是星期几吗?
周为民没兴趣地摇头。
蓝美琴:今天是星期天。
周为民笑了笑:那你也不休息?
蓝美琴突然变得严厉异常了:我是觉得今天你该说点儿什么了!
周为民一愣,有点儿不知所措。
7
天正在慢慢黑下去。
许子风家的胡同里,蓝美琴脚步匆匆地走来。她的样子很急,但却有一丝兴奋。
一进院子门,蓝美琴就喊道:许伯伯!
正在厨房里洗碗的许子风,系着围裙探出头来:美琴,你怎么来了?
蓝美琴进屋后,看看许婉云的房间:婉云不在?
许子风苦笑:现在家里她哪儿呆得住?魂都让那个陆一夫给勾走了。估计待会
儿会回来的。
蓝美琴高兴地说:周为民又供出来一个人。
许子风有些意外:哦?大的还是小的?
蓝美琴:不像是大家伙。局里已经布置了,马上对其进行传讯,如果确实,立
即逮捕。
许子风:骆战参加吗?
蓝美琴:还是由骆战负责,他已经在准备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许子风想了想:一个小特务,就让骆战去对付吧。
蓝美琴:你呢?
许子风微笑着:我当然是在家休息了,等一等婉云。
8
天黑后的日坛公园几乎就是一片死寂。在这时候,甚至那些需要隐蔽的谈恋爱
的情侣们,也不愿意到这里来利用那些茂密的树林。
在那片郭林曾经到过的柏树林里,有一个黑影移动着,轻轻迈动的脚下没有一
点儿声音。
黑影在那棵树前停下来,警惕地四下看看,然后从树洞里取出了郭林放进去的
那支钢笔。
黑影从树林浓郁的阴影里钻出来,没有走向大门,而是绕到了靠大街的一堵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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