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风:如果台湾方面的这个但戈然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那么庞艳、周为
民这些人的爆炸活动,在目前的情况下对台湾来说就没有意义了,只是对我们有意
义。所以,他们的作用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
蓝美琴:我建议,我们应该再次提审一下周为民和庞艳,争取落实一下。
许子风:好的,最好让骆战和你一起审讯。他的伤怎么样了?
蓝美琴:好像没什么了,没有伤筋动骨。
许子风:这小子,吃了点儿苦头。
蓝美琴却转移了话题:你见到婉云了吗?
许子风情绪烦躁:没有。说是今天要回北京了。
蓝美琴见许子风情绪很坏,便说道:许伯伯,我想出去一下,去医院看看骆战。
你没事儿吧?
许子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蓝美琴,挥挥手表示同意,不再说什么。
离开箭杆胡同,蓝美琴坐上公共汽车,径直往医院去了。
蓝美琴乘坐的公共汽车在大街奔驰的时候,骆战却偷偷从病房里溜出来,跑到
医生值班室给王晓京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王晓京对骆战明显冷漠。
骆战听着王晓京在电话里不耐烦地咕哝,还想解释:晓京,你听我说……你得
相信我。
王晓京说: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骆战:我说过要给你解释的。
王晓京:我不要你解释。我在上班。
骆战:今天晚上你能不能来一下?我想和你谈谈……
王晓京:你和我还有什么谈的?跟你的同事谈好了。
电话那边王晓京挂断了。
骆战拿着话筒,一肚子气没处发的样子。
旁边两个值班护士看着他,大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2
印有中国民航字样的大客车在农展馆大街上行进。许婉云和一帮空姐,还有陆
一夫等人,坐在车上。几个空姐正哼哼着一首那时候常常听到的革命歌曲——《革
命人永远是年轻》。陆一夫没有坐在许婉云身边。
大客车向西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在路边停下了。司机回过头来,满脸笑容地看
着乘客们。
许婉云拎起了自己的包:我该下车了,再见。
大伙儿都跟许婉云告别。一个空姐悄悄开玩笑地说:小许,你不让陆一夫送送
你?
许婉云:去你的。
坐在车门边的陆一夫说:小许,我送送你怎么样?反正我进城也没事。
许婉云:不用了,谢谢。
许婉云下了车,看着大客车开走。透过车窗,可以看见陆一夫关切的眼神。
寒风刺骨,深不可测的天空中飘下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雪花飞落下来,在路灯
的光晕里旋转着,像是一些纷乱狂舞的金色小虫。
许婉云在飞雪中急急走回家,推门进屋。只见许子风正独自一人在吃晚饭,他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两样菜,显得很简单。
许婉云:爸爸,我回来了。
许子风:吃饭没有?
许婉云:还没呢,饿坏了。
许子风:去拿一双筷子,凑合吃吧。
许婉云拿了筷子和碗,在桌边坐下:爸爸,你就吃这个?
许子风:怎么了?
许婉云:没怎么,你应该等我回来,给你多做几个菜。
许子风: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这些天,我已经习惯了,不指望你了。
许婉云猜到了许子风的潜台词:怎么会呢,我说好要回来。
许子风:那个陆一夫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许婉云:他进城了,大概有什么事儿吧。
许子风:婉云,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
许婉云:爸爸,是关于陆一夫吧?
许子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许婉云:谁叫我是你的女儿呢,我也会分析。
许子风:是关于陆一夫。我想,你和他的关系,应该告一段落了。
许婉云:爸爸,你什么意思?你是说……
许子风字斟句酌:我是说,陆一夫这个人我只见过一面,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挺
不错的人。但是,我想你和他之间,最好还是保持一般的同事关系。
许婉云惊呆了:为什么?
许子风:因为,他毕竟是一个从海外回来的人,而且刚刚参加工作不久。
许婉云:这不是理由。
许子风:婉云,你还小,你要是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个事情,就会明白我说这话
的用心了。
许婉云的语气充满抵触情绪:你不是说过,我已经是大人了,我要为我自己负
责,你不干涉我们的事情吗?
许子风:原则上是这样,但我一直对这事表示反对。我想,我应该收回我说过
的一些话。
许婉云:爸爸,你收回你的话,这倒好办,就是一句话。可我怎么办,我也收
回我的感情?
许子风:我就是这个意思。
许婉云:陆一夫怎么啦?这几年,回国参加建设的爱国华侨又不是他一个!再
说,蓝美琴不也是从海外回来的吗,你怎么不叫我和她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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