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还有没有别的。”
“其它的就跟瑞典电影里一样。”美惠子流利地撒了一个谎。
“呸,就象编小说,你以为你够浪漫?”警察一拍桌子,手中亮了出另一张照片,情绪激动道:
“你仔细看看他,我的最得力的手下,才二十一岁,整个人都打成蜂窝。”
警官狠狠掐灭手中烟头,“把她带下去。”两名全副武装、神情如木偶的女警察将美惠子带入女牢犯拘留室。
数年后,美惠子在新加坡码头上回想起一幕竟忍不住发笑,当时她可是一脸满不在乎,只感到一点遗憾,她不能象《假如明天来临》中的女主人公那样,豪无表情地抛出一句:“别的事我的律师会和你们谈。”
三天后美惠子因涉嫌谋杀和拒不交待罪行,被送进女子监狱,由于是与国际要案有关,她被锁入重犯牢中。
“站好,靠着墙,把衣服裤子全脱光。”发布命令的女警官肥肥胖胖,鼻梁老高,整张脸上很难找到作女人的应有特征。
“不知道她天天看人脱衣服就能长胖,奇迹。”一名女因捅捅美惠子肩头。
女犯们脱光身子,一个接一个,躺在床架上。
这装了灯,有床和抽水马桶,也许这就是比那种黑暗阴潮的小屋要好一点的条件。美惠子紧盯着低矮的屋顶,丝毫不知在黑暗中,还有三双闪着绿色野火的女人眼睛。
“这婊子睡着了。”一名不足二十岁因犯了杀人罪的女犯安清低声对身边因盗窃珠宝罪判刑的女犯桑丽丽说。
“她睡得着吗?”另一名因贩毒入狱的女犯绰号“母狼”的浪笑着道。
“不能让她睡着了。”母狼狡黠地笑着。
“姐妹,这可是新鲜货色。”安清坐在床沿上,观察着正侧身而卧美惠子。
然后美惠子觉得有双胖柔的手伸进自己的被子底下。
“你要干什么?别碰我。”她从床上弹起,羞怒地盯着“母狼”。
“宝贝,别嚷嚷!”“母狼”脸上闪动着怪异的笑,阴阳怪气道。
美惠子入狱不到一个星期,就知道“母狼”地狱中的地位最高,而且别的女犯倍受其欺辱,她必须想办法制服“母狼”。她已经发现许多女犯对“母狼”十分不满,只是慑于对方的实力。
“母狼”曾经赤手空拳杀死过比自己强壮的男人。这里虽有不少女杀人犯,使用杀人的方式都没有“母狼”这么“武暴”。
这一夜“母狼”要求大家玩“游戏”,但无人反应,“母狼”恶毒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但未等“母狼”发威,三个女人一起扑上去,抢头摁脚将“母狼”掀翻在地,美惠子砸碎了镜子,朝“母狼”背上划了十余下,直到警察们闻风而动,将“母狼”抬出去。
美惠子从枕下拿出几小袋麻醉剂,扔给桑丽丽和安清。
看着地上的血,她开始笑。看来,只要你掌握到别人的“胃口”,再加以利用,办事并不难,足足近半年的非人生活,美惠子开始笑了,在这里她学会了许多别人一辈子也学不到的东西,除了各种三教九流的“技巧”,她被女犯们尊称为“女王蜂”。
地狱般的日子在美惠子头脑中留下两个字:“报仇”。她甚至已下决心报复既养了她又欺骗了她的金镇业,更要报复将自己引入深渊的张海波。报仇这个世界加注在她身上的残酷和暴虐。
“‘女王蜂’你想不想走?”一天,桑丽丽突然问。
“走?”美惠子未反应过来。
“逃出去。”桑丽丽将抽剩下一半的香烟递给美惠子,“你不能在这里等,我也不能。”她的口气不象是开玩笑。
“如果你等下去,那时你出狱时连送都没人要,到时你就成了老太婆。”桑丽丽诡秘地道出实情:“我观察了很久,记住了监狱的每一个通道和出口,当然,不是大门。”
美惠子根本不愿等,自己没有后台,谁知道会不会关上个十年八年,等只是漫长的绝望。
“有这么多警卫,怎么逃?”
“苦肉计。”桑丽丽凑近美惠子耳边嘀咕。
“你有把握吗?”
“百分之五十,有总比束手待毙好。”
“现在是冬天,而且已到最冷的时候出去得冻死。”
“不会。”桑丽丽很有把握地拍拍胸脯,“还有货吗?”
“还有半只PCP了。”美惠子从枕头下取出烟。
“给我。”桑丽丽一把抓过去,拨开卷烟的白纸,是鼻孔贪婪地吸着。
“你干嘛不找别人?”
“我喜欢你,”桑丽丽笑着说。
“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桑丽丽刚讲完,手里突然拿出一块玻璃片,朝美惠子猛扑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扳倒床架,打得鼻青脸肿,最后美惠子手捂着流血的腹部,瘫倒在地,桑丽丽口里骂着“我干你姑奶奶的!”撕扯着她的头发,直到警察赶来,将两个强行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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