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小高似乎很久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一晚上都不开心。”小珠有些生气。
小高一言不发,她始终忘不掉母子惨死的惨相。
“平时没钱不开心,有了钱也不开心,来吧,陪我跳迪斯科。”小珠不由分说,将小高拉进舞池。
“小珠,我们暂时不结婚。”小高边跳边讲。
“为什么?”小珠急急问。
“钱要生钱才对,我准备再找老板借钱,凑够五十万,我们开家小赌场。”
“开赌场,你不怕被‘差佬’抓啊?”
“又不是开地下赌场,可以办执照,‘差佬’也可以来赌。”
“我怕出事!”
“怕什么,老板很器重我,何况还有一帮朋友,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啊!”小高耐心地解释。
两人很快沉醉于未来的遐想中。
阿琪回香港,已经是第四天。
香港、台北、澳门等等地方,阿琪来过无数次,每一次都住在大饭店和高级宾馆,但这也未能抹去在越南的苦难童年,尽管每一次都享受着豪化设施,一流的服务和女人。
但这一次,阿琪只选择了一家简陋偏僻,毫不起眼的私人旅店。房间里,摆设陈旧古老的家具,油漆已脱落,却擦得没有一丝灰尘。
阿琪觉得这简陋的房舍,就象他的家,他已经没有家,去过的许多地方,在母亲去世后的短短时间时里,已成陌生,那怕他偶尔再想起战火纷飞的越南,也变得苦涩、遥远。
只有酒,才是随时可以找到的朋友,只要有少许的金钱,就可能找到酒,每当阿琪喝醉,酒里是母亲。
阿琪用冷水洗了个澡,似乎清醒了一些,半梦半醒最好,醒了,又会掉进无边的孤独当中。现在他却十分清醒,因为有件事必须在今夜完成。
“绿野”别墅在铜罗湾区的一处偏僻的荒滩上。阿琪将奔驰车远远地停在跑别墅一里以外,再次从黑皮包内抽出一张照片,一面记住对方的面孔,一面反复思考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然后取出高倍望远镜,向别墅方向眺望。
最后他将车停在别墅门边,提着“希希”牌大号黑色购物袋下了车,向别墅靠近。
别墅门上小小的电子眼镜得到信号后,电动机便嗡嗡发出响声,随之沉重的铁门便缓缓张开一条缝。
大概是门卫,缓缓向门边走来,但阿琪一眼便认出对方是名职业保镖。
“你找谁?”
“我是来修理空调器的。”
对方警觉地扫视着修理工打扮的阿琪。
阿琪宽阔的胸膛捺了胸着藏着的枪。
“空调器没坏。”
“不,今天上午才接到你们的电话。”阿琪分辩说。
“我进去问问就知道了。”阿琪微微一笑。
对方迟疑地讲:“你等着,我去核对一下。”话音一落,就要关门。
那等门关上,阿琪闪电行动,手中的锯齿猎刀不偏不倚地捅入对方小腹,左手一记重拳击在对方的太阳穴上,那家伙哼也未哼便躺倒地面。
“怎么了?”远处有人拧开手电照过来。一道旋风卷着闪电,刀从阿琪手中疾飞而去,切入那家伙心脏,那家伙闷声倒地。
这当头阿淇也端着CAR15自动冲锋枪猎豹般向别墅内冲去。
还好,没碰到别的警卫。
别墅屋内铺有厚厚地毯的走廊,环形楼梯直通二楼。
一楼的房间里传来嘈杂的洗牌声,阿琪径直向二楼摸去,来到标有A3字样的房门踹开。
一名警卫突然出现在过道上,眼看见阿琪手中的昏暗的灯光下发亮的枪管,“有刺客!”大声叫开。
枪声乍起,人和门都被打得砰然裂开,警卫的身子乱颤,象只濒死的青蛙栽倒在过道上。
A3房间传出女人惊恐的尖叫,一对男女从床上弹起,那男从伸手到枕下掏枪。
“砰!”阿琪打出一个点射,那男子捂着炸碎的腕骨嚎开。
“谁是宏达电器的总裁张昆?”阿琪吼问道,因为房里是两男一女,另一名男子的屁股从床上高高撅起,动作倒很快。
“是…他……”女人尖叫着,手指手腕被打断的家伙。
“突突……。”一梭子弹全部从嚎叫声的胸前射入。其实阿琪已知道张昆是谁,因为他有照片,只是为了进一步核实。
过道里响起杂乱急促的脚步,打牌的保镖早已冲了上来。
枪口迸了的火焰再次在门口轰响,有人的额头在血雾中消失。
阿琪已退到窗台边,纵身一跃,人景伴随着玻窗“哗啦”的巨响横空而出,刚一落地,屁股底下的泥土被密集的子弹打的浪花飞溅。
阿琪向前翻跃,一起身,数十发子弹将从别墅内冲出的家伙打得哇哇乱叫。
阿琪冲出大门,拉开奔驰车车门,猛踩油门,奔驰车若箭一般飞出。
后面没有人追,阿淇绝对有把握把那些保镖打成残废,下一步就是找个朋友喝酒。
奔驰车驶入繁华市,阿琪想,这种时候,小高的赌场正生意兴浓。阿淇是口本谍报机关物色的边缘人物,定期领取报酬,有任务时才叫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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