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姐要演出,如果有什么事,我会转告她。”
“不用了,请你替我把这花给她,我明天有事,不等她了。”
阿文虽有些讨厌这令他烦恼的女人,但控制住情绪。
“好,我一定转达。”美惠子冷冷地接过鲜花。
阿丈疾步回到车上,启动汽车。
回到家,打开冰柜,从里面取出啤酒,十多年来,他一直被小赵的阴影在工作上造成的不便和烦恼,从没有喜欢过女人,他不由笑笑自己的多情,打开电视。
“香港电台现在播放新闻,据今天最新的股市消息,‘宏达’电业公司的股票陡然大跌,虽未对股市形成影响,但宏达公司却因此面临破产的威胁,据有关人士透露,宏达的产业半转让,对于双方有关交易还在谈判中,‘宏达’产业将落入谁手,本台将作追踪报道。
“‘宏达’,不正是枪案的主人。”阿文猛然想起,“如果‘宏达’破产,那么下星期三车场的交易所需支付的现金,姓张的从何而获呢?当然,姓张的新挤入香港的电业,必定有雄厚的资力。”
阿文抓起电话,打通传呼号码。
“安叔,想不到我们也会被人吃掉。”张海波狠狠掐灭香烟。
“张公,你的伤势未全愈,不能过份担心,即使转让,也只有‘宏达’的电业,我们还有其它资产。”
“安叔,你帮我查查我们还有多少现金库存,先提三百万准备接货,菲律宾方面已通知了交货时间。”
张安一听,顿觉头上虚汗直冒,好在张海波并未注意。
张安惶恐退出,用手帕揩住额角的汗珠,作为“宏达”的业务总管,他当然知道“宏达”的库存现金有多少。
“宏达”的现金高达一千万,但其中大部分都转成黄金储备起来,只有张海波签子才能提取,在外的现金只有一千万而张安私自挪用的,已高达七百多万。
张安跟了张海波多年,深知走黑道的风险,所以为了自己的晚年,他挪用不少钱存放国外,以求人身陷困境,有条后路。
而且张海波已很久未作黑线交易,很少动用现金,即使查账,也由张安作表,但现在“宏达”电业在香港破产,贮存的黄金也已大部分作了抵押。
张安已下定决心,携款逃亡,但他还想带一个走。
他躺在床上,连衣裤也没脱,女人只穿了件浴衣走到床前。
“安叔,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女人用手帕揩着张安额角的汗滴。
“阿兰,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们到国外,去远走高飞,过我们两人日子。”张安一把死死抓住女人的手。
罗兰立即觉察到张安无法掩饰的内心变故,乘声问道:“安叔,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讲。”
张安越想心中越是惊恐,他深知张海波残忍的本性。
男人在脆弱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女人。
况且眼前这个女人的大额开销中,用的也是挪动“宏达”的款项。张安恐慌之余,一五一十告诉罗兰自己的困境。罗兰是不久前才勾搭上安叔的,她安慰着张安,并为他策划逃跑计划。
罗兰从张安的家中出来,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蓝调”时装公司。
因为张安要她立即随自己逃离香港,她只好以取东西为名义抽时间转告美惠子这一切。
美惠子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悦,“机会来了。”她整整自己的衣衫,随即告诉罗兰如何行事。
张安的车如野马疾奔,如果现在不走,一旦张海波发现自己失踪,立即会令手下众多人追查搜索,那时他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他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身旁的罗兰,罗兰答应他一块去。车驶过海岸公园,直奔机场。车入山洞隧道。突然前后同样疾驶的四辆轿车包抄围拢。
没想到张海波这么快就发现了,张安大惊失色。四辆轿车已围拢,车上的人放下车窗,掏出枪对准了张安的车。
“哼,我的车装了防弹玻璃窗。”
张安并非是初出黑道的青年,发觉情况不对,将钱箱丢给罗兰,从车座下取出只一只皮箱。
皮箱内装着他防备意外装备的强力75型苏制自动霰弹枪。
强力75型劲弹杀伤毁力最强,一枪可轰掉对方半截车。张安打开皮箱。
忽然,他感到身旁有人用枪顶住他的太阳穴,张安惊魄失魂。
张安望着持枪对准自己的罗兰,半天噎出半句话:“你——?”尽管他老谋深算,却一下子不知所措。
罗兰一挥枪柄,砸在张安颌下,张安当场几乎颈椎断折,昏厥过去。
轿车“嘎吱”发出刹车的磨擦声,一个急刹罗兰转上另一辆轿车,掉头疾驶。她心底只对张安感到可怜,可笑。
轿车很快驶入市区。
罗兰内心立即从轻松转为低落,因为她从那双年青警官的眼中,看到的是真诚与关切。
美惠子将她从色狼包围中救出来,只告诉她,无情,学人用无情和身体去报复,报复男人。
在没遇到阿文以前,她相信男人只会玩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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