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女病人,想换辆车,我这车后座坏了,希望你合作。”
CAR15的司机头象鸡啄米似的点着。
“别停下来,打开车门。”阿文的枪头在车内咬住对方。
美惠子爬进CAR15车内,两辆车并速行驶。
然后两辆车同时停下,司机顺从地换过位置。
“你把车位调在一百米以后。”阿文命令道。
蓝鸟车退到了几十辆车后。
CAR15驶入障碍区,接受检查。
一年轻警察走过来,查阅证件,阿文递出警察证。
“怎么开这车。”年轻警察目光扫过车内。
“执行公务。”
年轻警察忽然象是嗅到什么。
“血!”阿文这才想起美惠子流着血。
“叭!”阿文递上烟,打开打火机。
“你们还要忙多久?”
“不知道,今晚‘宏达’公司的盛宴上发生枪战,上面让严查。”年轻警察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走吧。”警察挥挥手。CAR15货车顺利通过路障,开出百米远,阿文加大油门。
“喂,送你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美惠子因失血过多昏过去。
贾柯医生洗尽手上的血污,从长长的矮桌的烟斗架上拿起一支烟头,开始从烟草罐里拿烟草填满烟斗,他平静地说:
“她没事儿,只是失血过多,伤口看问题不大。”
“多谢你啦,贾柯。”阿文感激地说。
“她是你什么人?”
“难怪作为警察,这么高警觉性,她是我朋友。”阿文笑笑。
“不是情人。”贾柯语气肯定,他曾在警界作医生与阿文很熟,后因执行任务受伤,被迫摘下警徽。
栗柯讲完,诡秘一笑,转身走出诊室。
这是贾柯的私人诊室。美惠子醒来,感觉到伤口已不再痛,发现自己只穿了胸罩和内裤。
“你干了什么?我的东西呢?”
“你全身多处撞破擦伤,我替你洗个澡,东西在这里。”
阿文拿起桌上的一叠纸片。
美惠子放了心,继续问:
“你想把我怎么办,送进警察局?”
“有这个打算。”阿文回答。
阿文看看美惠子,尽管这个女人对罗兰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许是刚刚一起从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缘故,减轻了自己对她的憎恶。
“你不恨我?”美惠子问。
“恨,但不是很强烈。”阿文点上一支烟。
美惠子发觉面前的阿文让她感到一种渴望了解的欲望。
她见过的人,很多都可以编成故事,阿文由罗兰的死似乎已进入一个故事中,但阿文口吻的平淡与坦然,又显出他与别的演员不同。
他的目光几乎找不到太多的忍受,愤懑和怨恨。
“你跟张海波有什么仇?”阿文突然问。
“血海深仇。”
“那你干嘛不直接杀他?”
“你不觉得死很容易?”美惠子反问他。其实美惠子何尝不想亲自杀死这个衣冠禽兽,只因上级要她保留活口,有许多事情没调查清楚。
阿文被问住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对美惠子的仇人,死是太轻松了,很多人都把死作为一种解脱。
在阿文和美惠子对视的眼中,都感受到双方在枪弹中何以要同仇敌汽。每个人,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作恶则必受相应的报应。
这已不再是上帝的名言,他们正是在血与火的途径中,证明这一点。
“所以你应该恨我,甚至杀死我,为你心中的恋人报仇。如果你真的要杀我,现在很容易。”美惠子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枪柄上。
阿文拿起枪,拿起冰铁寒辉的光芒,“咔嚓”的金属撞击声中,映证着心底对罗兰的承诺。
枪口对准美惠子的额头,美惠子缓缓闭上双目。
空枪的回声。美惠子并未出一滴冷汗,她在激将对方,因为自己现在必须活下去,她的计划还未实现。
“我会找你算帐,但不是现在。”阿文冷言道。
“你现在也可以把我送上警局,而且我手上有他们的犯罪证据。”美惠子仍在试探。
阿文冷笑,避开对方的话,话锋急转:
“你心里一定在想……”
“想什么?”
“张海波在临死以前看见自己的罪恶上创建的一切如何毁灭。”
美惠子闭上嘴,双眼眨也不眨地定在天花板那白色刺目的灯上。
她突然发笑。
“你笑什么?”
“我想我们该轻松一下。”
阿琪只觉脚上一麻,他奋力地游向深处,以避免被子弹打中,他经过极好的水下呼吸训练,可以在水下呆上长达近十分钟的时间。
但他渐渐地感到极其吃力,因为一条腿就渐渐失去知觉一般。
潜得越深,水流产生压力越大,浑厚的旋涡以下可阻挡的力量抬住他。
眼前再也看不见深海处的情景,况巨本是黑夜。耳里已听不到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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