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已被我干掉。”张海波讲。
美惠子被人擒到崖边,两只探照射灯集中在身上,照着苍白美丽的躯体,他的双手被两名高大粗壮的家伙反擒着。
阿琪和张海波跟过来,崖下潮起,波涛汹涌,黑色的海上密集的枪声愈近。
“我要把她钉在崖上,这婊子想坏我的大事。”两名手下从崖边攀下,腰间缠着绳索。
“张公准备好了。”
擒着美惠子的两人用力扯平美惠子的双臂,飞起脚,将美惠子踢向半空,美惠子身子立刻撞上崖面坚硬的石块撞在背上,多处被撞、刺、擦伤。
“把她钉上去。”
两名悬在美惠子一旁的家伙,一个扯起美惠子一条腿,让对方张成“大”字型。将腿绑上崖面,另一只手已举起钉子,准备先将两条腿凿穿。
“住手。”阿琪猛然大吼一声,手疾眼快从衣内掏出枪,对准张海波。
“把她放下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张海波大惊,但脑勺已被枪管顶住。
“你干什么,阿琪,你难道也是他们一伙的?”
“不是,但你决不能杀她!”
“为什么?”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
话声如雷,在被重提出悬崖之际的美惠于和枪口下的张海波耳中炸开。
“小子,现在竟用这种手段骗我,你不觉得幼稚?”张海波边讲边向手下使眼色,意欲偷袭阿琪。张海波老羞成怒。他不希望自己手下知道美惠子是他的女儿,这样他便有威信。
阿琪一转手,一梭子弹将准备动作的家伙脑袋打开,又打倒美惠子身旁的刽子手。枪头一转再次抵上张海波脑门。
“你不信,好,我给你看这个。”
阿琪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本笔记本,翻开递给张海波。
张海波一看本上笔迹,八九不离十,已清楚里面全部内容。
这正是被自己亲手打死的金镇业老婆、美惠子母亲,强迫自己通奸的小和田君子的笔记。原来小和田君子无法向任何人倾叙心中秘密,将在金府所作的,所看的全记在笔记中。
张海波作梦也未想到这,更未想到这本子会落入阿琪手中。
笔记上清清楚楚记下了一切,包括小和田君子如何在肖雄陪同下去生下孩子。
张海波的手开始剧烈的哆嗦,汗水如珠从头上渗出,整个身子已开始抖动。
原来十七年前,小和田君子和张海波私下苟生下了美惠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金镇业知道了,当时由于枪伤,已不能生育,渐渐也失去性功能。由于金镇业膝下无子,当时身处江湖,深知人世艰险,金家又没有小孩,心内苦恼万分,身边的人如此险恶,金镇业恐老年无助,就以名正言顺的名义将美惠子抚养成人。
美惠子直到看见笔记本从张海波手中掉在地上,似乎已猜到真情。她清晰记得金镇业临时未说毕的话。
除了愈来愈近的枪弹声,崖边的一切刹时间凝固起来。张海波一头栽倒在地上。周围的手下欲上前扶助。
阿琪不假思索,将其打退在十米以外。阿琪换上弹夹,扔给美惠子。
美惠子手中持枪,缓步走到栽在地下的张海波近前,拉上枪栓,似乎一切对她已无任何冲击,她扣动扳机,子弹贴着张海波的身子炸开地上的泥土。
张海波双手捂住头,双眼瞪得血红,狠似万分地在弹火中瑟缩,嘴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美惠子“啊”一声嘶叫,剩下的子弹全部打到空中。
枪响过,张海波尿了裤子。
报应,亲手缔造无数罪恶的报应,终以最残酷的方式将张海波的心击得粉碎。
美惠子现在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开枪打死仇人。
但她眼角早已涌出血泪,罪恶、扭曲、变态、罪恶,她只觉心内剧痛,手中枪掉在地上,头脑中一片空白。
“哒哒哒……”
巨响的枪声震入每个耳膜。
张海波手下全部持枪冲向崖边,向崖下向上冲击的警方特攻队开枪。
美惠子猛然转身,手中枪发出心灵的怒吼,火光中倾刻打倒四五名正向警察开火的保镖。
其余保镖们立即掉转枪头,向美惠子和阿琪开枪。
乍然间受到重大刺激的美惠子毫不躲避,手中枪继续喷着火舌,“味嚓”子弹刚一打完,立即身上中弹。
阿琪一面向周围的保镖们射击,一面奔向美惠于,将她拖向一边。
张海波被震耳欲聋的枪弹声惊醒,一种绝望的心情铺天盖地袭入脑中,一把抓过旁边手下尸体的枪,一阵暴射,也不顾打的对方是谁,他已经疯狂,边打边向岛中跑去,身边倒下无数无辜抓来的劳工。
毁灭,所有的人,岛都将毁灭,张海波脑中胀满疯狂的念头。
阿琪追上正扶着身负重伤的美惠子,朝隐蔽处走去。
“都是你!”张海波双目疯狂之火烁射,抬枪打向阿琪。
重伤的美惠子全力挣脱阿琪手臂,迎上张海波射击的子弹。
爱与恨,都在无情的子弹中变成美丽盛开的血花,美惠子“啊啊”惨叫着,身子被子弹击得腾起,再慢慢倒下,胸前早已血成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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