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吱吱”,一阵车轮声,一辆残疾人的轮椅车从不为人知的角落中被推出。
车上坐着目光如炬的残疾老人,不是别人,却是极刑俱证已死的金镇业。
“爸——!”
女儿家凄厉的呼喊从谷底的巨石内传,美惠子不顾司机阻挡,从岩石后奔向轮椅。
枪,扔在地上。
张海波并不简单,刹那间已身若飞鹰扑出,硬生生将美惠于截住,死死锁住咽喉,搅入怀中,手中枪抵住美惠子的太阳穴。
惊变叠起,夺人心魂。
死,又是如此的不易,对金镇业,对美惠子而言,不仅仅是因为罪恶或报应。
“开枪啊!”金镇业手中的霰弹枪枪头狠狠扎入土中,厉声暴叱。
“你……你还…还未死?!”张海波持枪的手抖个不停,“你…再过来我就打死她。”他已讲不清一句有头有尾的话。
金镇业脸上燃烧着仇恨与愤怒,却又镇定十分,竟然丝毫不理张海的威胁,轮椅车单手推动,通向张海波和手中的人质。
“我真的开枪了!”张海波枪口在美惠子太阳穴上加了力,手指颤栗握住扳机。
眼见到了紧张的对峙,不是美惠子就是张海波,立刻会被射中当场,因为金镇业手枪缓缓抬起,瞄准张海波的头。
这一枪,足以轰碎张海波整个脑袋。
金镇业身后,持枪的司机正是金氏手下财务总核余安。
僵持着,死寂的空气浮荡于生与死之间。
“哈哈哈哈。”金镇业暴发出长久的笑声。
“你忘了,你是我一手从江湖中培养出来的,你的一举一动,你的心是怎样的跳的,我都了如指掌。”金镇业大声讲道。
“难道你……。”张海波冷汗如雨,但他不懂,既然金镇业对一切了如指掌,又何必让他罪逞一时。
“本来我的生意已入正规,我已不愿再以江湖打杀,为了此一生,未料却养虎为患,你竟敢就在眼皮下作天害理之事,竟然对我施以毒手,张海波,你可当真是后生可畏啊!”金镇业声色俱厉。
“一切早已操纵在老虎手中。”张海波边听,心内恐惧渐渐膨胀,这是无比罪恶更让人难忍受的膨胀,他只感到自己整个地崩溃。
美惠子被扼得喘不过气,但听见父亲这番话语,也大为惊诧,她从小倍受庞爱,那能知晓金府中的丑恶。
“你忘了,姜还是老的辣,你很有韧劲,熬了这么多年,但你比我还差得远,哼,我可是在血雨枪林修炼了一辈子,我等到今天,想不到还有再大赚一笔。”金镇业用手一指卡车上的水床。
金镇业顿顿口又道:“为了让你暴露无遗,余安故意未查那千万的空缺,钓你上钩,只可惜阿雄白白死了,你棋差一着,全盘皆输,洪深早已被我暗中操纵,悬崖坠车之戏,倒是天衣无逢,瞒住了所有人,想不到你和他们一样蠢,哼!”
张海波的意志在瓦解,持枪的手越发无力。
“姓金的,你忍心让你的女儿和妻子作牺牲品,你可真够残忍!”张海波道。
美惠子心里猛沉,“是想,如果父亲早洞悉了张海波的阴谋,自己和小和田君子怎么会经历那惨绝人寰的折磨。?”
“十七年前的今夜,你和那老婊子,演的好戏,别以为我未看见,我之所以未杀你,只因为当时你对我很有用,你一直干得很卖力,但今天你忘了自己贩毒的关系都是我的!日交。”金镇业道。
“老婊子——贩毒?!”美惠子一点也不明白。
“哗啦”金属脆响,金镇业讲完,一只手已推弹上膛。
“哈哈,你这老无用的!”张海波陡然疯狂咆哮,手指用力。
“砰!”枪声震耳欲聋。
张海波的半个耳朵和半边脸被灼热的枪弹擦中,血流满面,手中枪掉地,双手捂脸,倒下。
美惠子千钧之际急中生智,趁张海波扣动扳机的刹那间,头向左下方一埋,第海波那一枪打空。
“砰。”金镇业第二枪正中张海波的下体,击碎了睾丸,张海波在地上狂颤着迈向死神。
如果他不骂那句“老没用的”,也许这枪不会打自己的下体,这话狠狠刺激着金镇业,金镇业在20年前就已“无用”。
张的两名手下也被管家余安击毙。
“砰砰砰砰。”金镇业倾泻了所有子弹,将张海波的脚打得四分五裂。
“各位乘客,飞机很快将在新加坡国际机场降落,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机舱内响起乘务小姐柔美的声音。
新加坡机场四周灯火通明,夜晚看来,也给人以亲切的感觉。
香港、新加坡、美国、巴拿马纶尔群岛等等,美惠子象一个流浪的孤客,总是在不同的时间出现在这些城市、国家和地区,但她不愿意回到马来西亚,因为,那里只有恶梦,而没有家。其实她也很少回原籍日本,那里也没有她的家。
美惠子没有家,纵然梦幻般温馨的童年,也随着比恶梦更可怕的现实化为粉沫。
当张海波痉挛蹬腿倒地之时,美惠子一下子扑向金镇业的怀抱,嚎啕痛哭,嘴里不住喊着:“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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