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自己过于生动的想象,他下意识地检查一遍房间,没发现窃听器,但这年头谁说得准,最新技术的窃听器隔着墙壁都能听见。
发现劳丽也在检查房间,想起她也受过同样的基本训练。他受训的时间更长,但两个人都已五年没干了。
劳丽摇摇头回答了心中的疑问,什么都没动过。两大步穿过房间,J·D小声对她说,"我得去找只干净电话。"
劳丽心领神会,趴在他耳朵上说,"我担心走漏消息。"
J·D点头,他还想到也许内部有人捣鬼,害得他徒劳无功。
劳丽的谍报工作背景可能被故意隐瞒,但她的海军生涯不应该,得搞清楚克利夫顿的意图。依赖直觉目前为止还没出错。他吻一下劳丽就走了,跟丈夫去储藏室取一罐牛奶一样。他需要离开劳丽几分钟,计划自己的行动。虽然她也受过特殊训练,但两人如果都打算活着逃脱这个案子,那就得保持清醒头脑。
劳丽三下两下脱得精光钻到淋浴喷头下面,她冷死了。热水劈头盖脸,她转动脑袋想减轻脖子的疼痛。
洗了两遍头发再抹护发素。早已停止漂白头发,所以很少使用护发素。不过今天该宠宠自己,就算以这种小小的方式。
擦擦小腿,觉得有必要剃光汗毛。在喷头下面剃腿毛挺讨厌,可要是自己的腿挨到J·D腿上……别想啦!此人可绝对属于禁区,人家在执行任务,执行任务的人不应当搅进风流韵事。
他与她只是暂时有了感情。五年前她就决定"暂时"二字是自己唯一可以奉献给男人的东西,不过那时她也不曾坠入爱河。不用说,此刻体内磨人的痛苦正是对J·D强烈爱情的开始。浑身上下都奔腾着从未体验过的情感,满脑子全是与他共享未来的计划。不,和他相处的时间也许是短暂的,但他离去时留给她的痛苦将永远存在。
电话铃声打断了还想,J·D肯定已得到需要的情报。抓起条毛巾,她冲到电话跟前,"喂?"
"但愿没碍你的事,"声音小却刺耳。
"没。"她马上听出不是J·D,"你是谁?"
"噢,会告诉你的,我向来先把事情弄清楚才动手。不过眼下嘛你不需要弄清楚。"那人一副自鸣得意的腔调。
"听着,伙计,我可没时间跟你玩'大坏蛋'游戏,我挂了。"劳丽欲挂上电话。
"劳丽,亲爱的,接电话该有点儿礼貌吧,你那死去的亲爱妈妈会怎么说你?"自鸣得意消失了。
"你是谁?"劳丽气得满面通红。
"好啦好啦,"那人停了一下,"只要明白眼下我说了算就行。你手里有我要的东西,我有心跟你做笔小生意。"
"抱歉,我什么也没有,而且没夸张,是你把我的一切全毁了。"劳丽断定就是此人砸了她的家。——
"不错,我干的大概有点儿过分,恐怕我脾气不大好。我真想忍来着,可是属于我的东西却不给我的话……",他故意把话悬着。
"你想要什么?"她讨厌玩弄词令。
"最近你收到了一个包裹,那东西是我的。"
"什么包裹?"劳丽感到一阵寒气。
"别发愁,亲爱的,我是讲道理的,这笔生意你也有报酬。"又是自鸣得意的腔调。
"你能有什么让我感兴趣?"
"劳丽?"妹妹的声音很小,充满恐惧,寒气直透劳丽的心。
"皮特茜!你没挨打吧?你在哪儿产劳丽一连串地问。
"救救我!"
又是那坏蛋的声音,"别愁,皮特茜没事儿。再说咱们都希望她没事吧?"含沙射影。
"要么让皮特茜回答我的问题,要么我挂了。"劳丽吓唬说,想弄清对手是否在放录音。
那头沉默了,劳丽马上心中有数。
"很好,劳丽,"那头又顿一下,"你怎么知道刚才是放录音?"
"电视看得多,谁看过《机灵鬼》或者《猎手》都知道遭绑架的人会被录音的。听着,要么让我和皮特茜说话,要么我挂了。"觉得自己比绑架者高明一筹,她更为自信。
"一小时内我再给你打电话。要是你男朋友回来,建议你打发他去吃披萨饼。"电话断了。
劳丽愣了片刻,裹在身上的毛巾滑到地板上。接着全线崩溃,双手捂脸放声大哭,直到嗓子都哭疼了。
几分钟后她擦干眼泪,挺起胸膛,等妹妹平安回来有的是时间内疚哭鼻子。
走进浴室机械地梳好头,拉过一条牛仔裤,一件新套衫。又白又尖的牙一口咬掉标签,心里已有谱。那家伙要一个包裹,看起来这东西给投给她了。J·D不是也提到什么包裹么,他怀疑皮特茜一直在接受尼克寄的东西,难道就是这件事?
看看表,估计一下J·D走开的时间,得进一步了解尼克这伙人的情况。劫持皮特茜的应该是尼克,他肯定是从他奶奶家把皮特茜弄走的。说不定J·D有这伙恐怖分子的档案。他在哪里呢?
电话又响了,让它响两遍劳丽才接。"喂?"
"你不拿起话筒就得不到线索。放心,这套我全懂,"那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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