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留下这张?"J·D举起手里破损的纸条。
"因为这张告诉我你爱我,"她很干脆,诧异他没领会她的弦外之音。
"瞎说,上头只写着'我俩一起走'"
"对呀,其它所有条子都只说把我救出去,只字未提我的秘密崇拜者,只有这张提到要两人一起走。"
J·D懂了,她原来以为这个朋友是贾马尔的人,对他们来说为女人抛弃一切就意味着爱情。
"现在你明白这个朋友原来是我,而不是贾马尔的人了吧?"
"那就更说明你爱我了,为了我你愿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她狡黠地抛个眼波,"你现在还如此。"
"是的。"
"不管怎么说,有一个月我没被叫去贾马尔的卧室,对此我感激不尽,那家伙是猪秽。"
"他伤害你了?J·D
"我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我想知道。"
"他伤害我,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精神,伤害我肉体,剥夺我的自由,还杀害了我父母。他强暴我还不明白我有多恶心,他还杀死了我爱的人。"劳丽紧紧抱住1·D,"至少当时我以为他杀死了我爱的人。"
"他强奸了你?"
"J·D,这种人还用问吗?他习惯于女人百依百顺,他根本不认为是强奸,还认为是对我的恩赐。发现我还是处女时,他甚至提出跟我结婚……"
"处女!上帝,劳丽,我真抱歉。"他把劳丽抱得透不过气来。
"这不怪你,我自愿去的。从事谍报工作,失去贞洁没什么大不了。听说我被强奸,上司也挺抱歉。我一回国,他们就送我去看心理大夫。不过咱们得面对现实,罪行清单上,强奸与滥杀无辜相比,毕竟还在其次。"
"你好像并不苦恼?"
"这是因为我已花了5年时间来医治心头的创伤,而你只需要5分钟。至今跟别人亲热时我还有心理障碍,不过最近这方面似乎有点儿进步。"她班然一笑。
"还去看神经科大夫?"
"看心理学家。她成了我的好朋友,帮我弄清楚了过去的经历不应当毁掉今后的生活,我不应当赋予贾马尔这种权利。""
"听起来这大夫挺不错。"
"你会喜欢她的。"
"贾马尔死的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事?"J·D仍有许多疑问。
"我说不大准了。当时我正坐在蟑螂堆里,有人来了,说等贾马尔的朋友一走,他就要见我。我被弄去沐浴,梳妆,涂脂抹粉。什么衣服也不准穿,只披一件斗篷,带一项面纱。我就等着。"
"直到我离开。"
"大概是。我走进他卧室决心跟他拼了。吃晚饭时就设法弄到了一把刀。这么干有些蠢头蠢脑,可我觉得不能让我的朋友用他的生命冒险,再说也等不及外头的援助。"
"你打算杀死他?"J·D不以为然。
"是的。进去时他卧室没灯,可这并不奇怪,贾马尔的古怪名堂多着呢。"
"这些我不爱听。"
"没以为你爱听。等眼睛习惯之后,我发现他躺在床上,以为他睡着了,就把刀直插进他胸膛,他一声都没吭。把缎子帘布扯下来,用它跳出了窗户,脚刚落地事就发了。"
"怎么这么快?"
"肯定是贾马尔以为两个人还不够热闹,又派人送来了别的姑娘,我刚杀死他,那姑娘就到了。"
"这么说是那个姑娘被砍了头?"
"我猜是的。我一心想夺路逃走,哪里顾得上打听这些。"
"你父母呢?"他不愿问又不得不问。
"他们真不该被卷进来的,而且我都不知道他们被卷了进来,等知道已迟了。贾马尔的算盘没打错,为了救父母我本来会答应他。不晓得怎么搞的,有个摄影师拍了一张我在贾马尔游艇上的照片,把它卖给了一家小报。幸亏我整了容,很难认出来。可是老爸爸到底厉害,发现了他的宝贝女儿正跟一个臭名远扬的恐怖分子混在一块儿,气得发疯。加上父母亲并不知道我的谍报工作背景,父亲大闹一场。早知道会这样,我真该告诉他的。我上司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父母亲就动身奔向贾马金的宫廷,想追上我。事情很简单,一枚小小的炸弹,他俩就得到血的教训。"劳丽肝肠寸断。
"哦,亲爱的。"他抱着她轻轻地来回摇着。
"这些年来我一直责备自己,要是我不卷进去,要是我对父母说实话,他们今天还活在人世"。
"人无法预料将来,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深感内疚,这比承认我们对许多事无可奈何要容易得多。"
"我的心理学家说我自高自大,老问我对今天新的世界危机该承担什么责任。我至今还没克服负罪感,跟男人的关系也弄得很糟糕,不过我正在努力。"她向他灿烂地笑着,感到胸中的坚冰正在融化。
J·D深知两人心上都有创伤,而且这创伤也许会与他们终生相随,他同样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能理解他的阴郁。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丹妮丝·理查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