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列车_张宝瑞【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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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女掌柜蔡若媚的房间里,风流妩媚的蔡若媚正和金老歪亲热地叙话。蔡若媚浓妆淡抹,徐娘半老,穿个大红肚兜。金老歪形容憔悴,半裸身躺在床上,二人合盖一条绣花单被。

  蔡若媚抽着大旱烟管,烟雾腾腾,呛得金老歪一阵咳嗽。

  当他转身咳嗽时,现出后背大朵梅花的纹身。

  金老歪说:“你这管大炮呛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蔡若媚媚眼开绽,“吧哒吧哒”又抽几口,放下烟管,说道:“老娘就依了你,天底下那里有谁像老娘这样疼你,你说往东就不往西,你说打狗就不抓鸡!”

  金歪子嘿嘿一笑:“要我怎么会专程赶来会你,千里有缘一线牵啊!”

  蔡若媚飞快地在金歪子脸上印了一下:“我就喜欢你这夜壶嘴,专会甜活人!”

  蔡若媚说:“都躺了半天了,快起来吧,叫伙计们笑话了。”

  蔡若媚说:“都躺了半天了,快起来吧,叫伙计们笑话了。”

  楼下传来了声吼叫:“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今晚我要住最好的房间!”

  蔡若媚说:“阎王爷到了,快起来。”

  她一骨碌爬起来,挑开窗帘,往下一瞧,只见一个彪形大汉,身穿盘领宽袍,腰系吐骼带,脚踏尖头乌皮靴;发上系以色丝,饰以金珠,耳上垂以金环。斜挂着一柄鱼鞘宝剑。他是黄飞虎的副官,叫老雕。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蔡若媚迅速拿好衣服,整了整头发,又在脸上敷了一点脂粉。

  蔡若媚说:“今晚我觉得不对劲儿,右眼一直跳,心口堵得慌,那两个下棋的和尚就不对劲儿,纹丝不动,下了足有3个时辰。那西厢房窗前的俊妞儿也非常可疑,一个劲儿绣花,倒真坐得住,大红的梅花,绣了一朵又一朵,也不怕屁股长大疮,光丫环就带了有5个。我琢磨着,她们在等什么人……”

  老雕又一声大吼:“掌柜的,还不快滚下来!”

  楼板直颤。

  蔡若媚一路嚷着“来喽,来喽”,抖着花手帕,旋风般走下楼梯,一见老雕,倚住楼梯,说道:“唉哟,这位大哥,莫非是来自北面,天寒地冻,辣椒吃多了,好大的火性!”

  老雕一见花枝招展的蔡若媚,喜上眉梢,呵呵笑道:“我还以为掌柜的长短是根棍,原来是个趴窝的老山鸡!好眼力!”

  蔡若媚一抖花手帕:“我跟你娘还是一个鸡窝出来的呢!吃饭?住店?说话!”

  老雕说:“今晚我要上你们店里最好的炕,我要睡你们店里最俊的妞儿!”

  蔡若媚听了仰天大笑:“可惜啊,你没那个福份!店里尽是带瓣儿的!”

  老雕用嘴撇向楼上窗前绣花的女子:“那儿不是有一位吗?”

  蔡若媚笑道:“那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

  老雕朝随从们一撇嘴,随从们悄悄的上楼。

  客座中有5个女扮男装的店客,是黄栌的侍女,她们个个拔枪欲起。

  5个随从还没有挨近黄栌,她手挑绣针,一抹一个;5个随从个个翻身坠楼。

  老雕叹道:“好功夫!”

  5个随从口吐鲜血。

  老雕仰天狂笑:“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掌柜的,来壶茶喝,冲冲晦气!”

  蔡若媚说:“大哥来什么茶,西湖龙井、黄山毛尖、云南白雾、铁观音,还是大花芙莉茶?”

  老雕说:“我要的是金三角的黄栌茶!”

  楼上,黄栌一听,惊得让绣红针扎了一下手指,鲜血汩汩溢出……

  蔡若媚睁大了眼睛:“黄栌?大哥,您说的这茶,本店没有。”

  老雕一跺脚,地面塌了一块,正在对弈的棋盘倾斜。僧人手一扶地,棋盘又平整。

  老雕见到这般情景,又是一惊。

  老雕沮丧地说:“那就来碗白开水吧。”

  蔡若媚喊道:“白开水一碗,十万大山的泉水烧的,甜悠悠,美滋滋!”

  金老歪打着哈欠,伸展双肢从屋里出来。

  金老歪说:“我也来一碗白开水。”

  老雕大怒,说:“人云亦云,天底下还没有模仿我的人。”

  他轻吹一口气,一股气浪袭去,掀去了金老歪的长衫,金老歪只剩一件内衣,一转身,露出了裸背上的大朵梅花。

  老雕哈哈大笑:“原来是一朵白梅花!”

  金老歪不慌不忙穿上长衫,嘻嘻笑道:“不好意思。”

  老雕说:“你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惦记上了那个绣花的娘子,她的绣花针可是蛮厉害的。”

  金老歪说:“我来这里讲道,探讨人生。这貌不惊人的小店是南北往来的必经之处,天下往来人,在这歇个脚,泡壶茶,品一品过往的美色,岂不悠哉乐哉?”

  老雕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论人生!不过是个花囊子、糟树根罢了。”

  金老歪击掌笑道:“大哥这话差点,我踏遍江湖,寻尽绝色,方知人生的辛苦和真谛。我认为,一般人对生活抱有两种态度,一种是纵欲的人生,追求人世间的享乐,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纵情任性,无法自拔,譬如本人。另外一种是禁欲的人生,视欲望如毒蛇,譬如两位下棋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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